“世子有心了!”秦侍郎咬了一口烧鸡,一仰头便将碗里的酒尽数倒入了肚子“到了该上路的时候了,还请世子站远些,免得脏了世子的衣服”秦侍郎言辞恳切,目中闪着精光。
监斩官回到位置上,李凤歌也退到了一旁,雪花缓缓从空中飘落,今年的冬雪倒是早的出奇,刚刚能感到寒风凛冽,便已经下起了大雪。四周的咒骂声倒是没有停歇,秦侍郎倒也没曾理会,随着令箭被掷在地上,刽子手将钢刀聚过了头顶。
“小的今日送秦大人上路,会尽量让秦大人走的痛快点,还请秦大人到了阎王殿莫要告小人的刁状!”柜子说完含了一口酒朝着钢刀喷了上去。
“小兄弟放心吧,老夫不会在阎罗殿多嘴的,烦劳后面的兄弟也利落些,免得我的家人们受苦!”秦侍郎坦然地说道,似乎死亡不再是一件难以面对的事情。
“秦大人放心,小人们都是干了多少年这个勾当”话音刚落那名刽子手便不再多话,手起刀落之下,一颗颗透露便掉了下来。刑场下有孩童见了刽子手杀人的样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一些胆小的纷纷将眼睛捂住。
棺材是李凤歌提前为秦家人定的,到底是不能让秦家男丁卷着草席子被扔在荒野,广陵王府的甲士们替秦家收殓了尸骨,刑场周围的人见罪案伏法便纷纷散了。李凤歌望着面前纷纷扬扬的大学盖住了地上殷红的血迹,不忍感慨人死如灯灭,就连存在的痕迹也要被天地抹去。
“殿下,已经都收拾好了!”赵轲朝着李凤歌走来过来说道。
“便和月娥姑娘埋在一起吧”李凤歌盯着七十三副棺材望去“可人姑娘那边怎么样了?”。
“回禀殿下,秦可人目前还在南都抚衙门,如今已经入了贱籍,卑职已经命人给南都抚衙门的人送去了银两,总归南都抚衙门的人要比教坊司的人好打交道”赵轲说道。
送完了秦侍郎,李凤歌便领着甲士们打道回府,好在是为秦家留了一丝丝血脉尚存,不至于绝后,李凤歌想来这怕是不幸之中的万幸。见到李凤歌回来的身影,玄机子赶忙迎了上去,只是见世子一回府便愁眉不展,玄机子一时间便像是心里扎了一根刺,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有了这种感觉,只要李凤歌开心,自己就开心,若是李凤歌难过,那么自己也会想要大哭一场。
“怎么一回来便哭丧个脸?”慕白坐在椅子上问道。
“今日去刑场送了送秦侍郎一家”李凤歌刚刚落座,玄机子便亲自为李凤歌沏了茶,倒是看得慕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小宗师缘何会对李凤歌如此恭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