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错!”李凤歌边喝酒便说道。
那名模样乖巧的娘子又将写有第三首诗的卷轴打开,上面写到:寒窗苦读十数载,红袖添香难为情,摘得探花挂金榜,敢向天子求诰命。
“怕是此人酒有些多了,虽可见一片情谊,不过言语间太过狂放,恐为陛下不喜”吴常侍望着那首诗说道“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既然是陛下的臣子便该谨守臣子的本分,怎么能奢求陛下的恩赏,莫不是教书先生未曾教他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恪守本分的道理?”。
“这话说的就远了,诗人本就狂放不羁,那太白诗人更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章句,是否就该被府衙关进牢狱,判个问斩?”李凤歌笑着对吴常侍说道“吴常侍莫要太在意这些,不过是些自以为风骨卓绝的穷酸文人,为解满腹幽怨发的牢骚罢了,岂可当真”。
“世子殿下说的是,不知道这第四首又当何如”吴常侍饮了一杯酒,便将目光再一次投向那名娘子手中即将打开的卷轴。
北地霜雪多寒苦,此事无关风与月。朱门贵子宴宾客,寒窑稚童无家回。阁楼贪欢枕娇娘,红唇香齿忘愁忧,若无朔风儿郎死,岂有诸君半生闲?
“我大胤二十万将士在朔风城战死,我等有何面目以饮酒作诗为乐?”有人慷慨激昂地说道。
“这诗是何人所作,竟使人醍醐灌顶,好一个若无朔风儿郎死,岂有诸君半生闲”一名士子捶胸顿足地说道。
“这诗是这位从外地来的郎君所作”那名展开卷轴的娘子将玉手,指向一处偏僻的角落,李凤歌顺着方向望去,倒是个俊秀不失英气的小娘子,与别处美人有不一样的风骨,竟还扮作男装。
“世子,这位郎君的容貌和才学怕是不输殿下”云娘望着那个人朝着李凤歌说道,却被李凤歌嘲笑说:“这哪是什么郎君,分明是个姑娘,倒是好见识好才情,云娘且快去拿纸笔,也该同他们小露一手”。
吴常侍颇为不解地望着李凤歌,为何非要将一名郎君说成女子,于是便向李凤歌求问,李凤歌倒也不避讳,直言广陵无甚特产,唯美人是广陵一绝,自己从小便是在美人堆里长起来的,如今得见绝色,怎么能错认成男子呢,那人虽眉宇间俱是英气,可是细看香颈却无喉结,实是女儿家无疑。
李凤歌从云娘手中接过笔,饮罢一杯酒,接着便挥毫下笔,字体飘逸灵动不拘一格,写完随手将笔丢在一旁,让云娘将诗句交到台前的桌案上,孤身便朝着那名扮作男装的女子处走去。案台前的娘子展开卷轴,上面写到:余在江南赋新诗,卿居北国作愁词,千里婵娟应一处,好叫天涯共相思。
李凤歌的诗句一出,整个春花秋月楼便沸腾起来。“诸君且莫要留空樽,今夜当为此佳作浮一大白”一人高喊道。
“如此章句可以流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