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与陈相公也是交好的。严归想,就算再难,也要与姑母、姑父好好聊一聊,姑父是这位陈相公的亲舅舅呢。
朝上的事说完,陈萌后退,穆太后又给儿子说了点这几天宫里的事。皇帝抬眼看到了严归,严归忙踉跄着过去。皇帝拍拍她的背:“你受委屈啦。”
严归呜咽着:“只要陛下能安好。”
穆太后道:“如今都好了,莫再如此,进些饮食,去看三郎吧,这几天他很想你。”
“是。”
严归进了饮食,看了儿子,儿子在太后这儿过得不错,当晚,一家三口就在大殿里用了晚饭。皇帝看到儿子,心情更好,笑问:“你是不是又长高了?又学会背什么诗歌啦?”
小孩子小心地看了看严归,严归摇了摇头,三郎也摇了摇头:“不会的,大哥不会的我都不会。”
皇帝的脸色变差了,问道:“难道是中宫那边有什么话?”
严归忙说:“不是娘娘,是妾不想惹公主生气。娘娘从不作践人,只是她与公主才是一家人,妾与三郎终是外人,还是公主与娘娘更亲近。疏不间亲,怎么能要娘娘把妾母子放在公主前面呢?三郎是公主的晚辈,也该让长辈高兴。”
皇帝冷冷地道:“她还在宫中呢?郝大方!把姚臻叫来!问他!这个京兆是怎么做的,安仁公主强夺民产,横行道中,竟然不敢问,这个京兆,他要是不做不来,我换个刚正不阿的人来做!”
郝大方缩着脖子跑了。
严归忙小心地说:“陛下,不可!妾侍奉您这片刻,您就要查公主的罪,这……”
“不干你事,我自有道理。”
“是。”
皇帝低头,又逗着儿子说话,很快小孩儿就开始显摆起新识的字来,他认得一个“安”一个“康”,用食指在父亲的掌心慢慢地写着。掌心痒痒的,皇帝心中一片柔软,正要笑着说话,发现写的是“安”字,忽然惆怅了起来:安……四境安否?
祝缨究竟在干什么?还能不能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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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缨这里,正在点兵。
就算她等得,昆达赤也等不得了,总要碰上一碰的。昆达赤以为,把陈枚羞辱一番之后,对面就该有所表示了,不想人家沉得住气。
他派出小股部队去骚扰,结果还是小冷将军率军回击。除了小冷将军麾下像是换了生力军之外,没别的改变。回击之后,小冷将军也不追击反攻。
数次之后,昆达赤一方也坐不住了,帐下部族都请战——他们也快耗不动了。
这边,昆达赤点兵,那一边,祝缨自然也要有所应对。
第一仗,还是中规中矩,对面几路来,这边几路对。什么包抄后路之类,也得先碰一碰,看一看双方士卒的本领,再决定有没有资本去“出奇制胜”。
祝缨将幕府前移,再召将领商议,三路,冷、何、叶,她自己居中稍后调度。
但是点将还是她来。
校场上搭起高台,祝缨登台,大嗓门的士卒一声一声地将她的话传遍三军——
“吃饱了吗?”
“饱了!”
“我说的话,可信吗?”
“可信!”
“好,收拾收拾,跟着你们的将军,上阵杀敌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