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逸寒难得今日独自喝了小半蛊的玉琼凉液。
此刻,殿内保持着诡秘般的异常的寂静。
似过了好半响后,隼逸寒方才抬起幽深不明的目光睨了睨对面的女子,借着微醺,方才开口道:
“母后有意让雅公主远嫁东晋和亲,毕竟这雅公主是你的亲生妹妹,寡人也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苏清宛不由攥着手帕的玉手紧了紧,即便内心忐忑不安,但面子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轻笑:
“当初父王归顺秦汉,得王上的垂爱,这才保持了雅儿公主的封号,本来远嫁东晋和亲是她理所应当的职责所在。”
“只是想必王上也该知晓,这北凉的风气比秦汉要开阔许多,打小父王母亲便从来不会拿那些繁文缛节的宫规礼仪来束缚我们,反而不似秦汉和东晋这般宫规森严的大国。”
“说起来,宛儿打小便入秦汉宫为质,说起这秦汉的宫规,宛儿耳濡目染的学了差不多十几年才勉强学会,更何苦妹妹这般顽劣任性的性子。”
“臣妾是担心此番若是让她去东晋和亲,因不懂宫规礼仪反而失了礼数,为此失了秦汉的国体便不好。”
“臣妾倒觉得这六公主自小便养在太后席间,又深受太后亲自教养,其公主的礼仪气度并非雅儿所能攀比的。”
“因此,臣妾倒是觉得这六公主兴许比雅公主更为合适远嫁东晋,况且前阵儿父王已然给臣妾来了书函。”
“说是已然为雅儿挑选了良辰佳婿,打算不日便会为雅儿完婚,只怕是此番不能为王上分忧前去和亲了,还望王上恕罪!”
隼逸寒冷哼一声,不耐的挑眉开口道:
“不知北凉王为爱妃的妹妹折了那家贵门佳婿?可曾像当年宋少将那般能否护你妹妹周全?”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苏清宛面色微微白了白,他是明显拿宋少将的事来刻意的提点她。
当年这宋少将没能护住她,同样的妹妹未来的夫婿也未必能护住她。
旋即,隼逸寒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手里来回恣意的把玩着白润酒杯上面的细纹,又继续冷声道:
“宛儿,你该知晓以你和妹妹这般绝代双骄的倾城美人,若是背后没有庞大的依仗和庇护。”
“在如今乱世之中,不过是被沦为你抢我夺的随意践踏蹂躏的战俘品罢了,你难道希望你妹妹沦落到这等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