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不由暗暗佩服杨元庆的胆量,竟然敢单枪匹马闯仇人家的府邸,他沉思了片刻,便命道:“带他去贵客房稍等,不可怠慢我随后便到……”
他又对两斤,儿子道:“他既然敢上门拜访,必有所恃,我们也不要表现得太胆怯,被他耻笑,就当是一般朝官拜访,你们两人都跟我去,不可胡乱说话。”
兄弟二人不敢多言,便跟着父亲向贵客房而去。
宇文述的贵客房以奢华而著称,一套上等紫檀木家具,一架用整块蓝田美玉做成的屏风,晶莹剔透,毫无瑕疵,墙上挂着王羲之和顾恺之的字画,猿糊之精美,让人怀疑是真迹,连小桌上的茶杯都是越窑的极品青瓷,甚至连墙面上涂的白灰都混合有珍珠粉,使墙面有一和晶光闪烁之意。
杨元庆坐在小桌前慢慢喝茶,虽然他敢单枪匹马上门拜访,并不代表他会大意,他有一副用北极寒玉做成的小引,只有巴掌大小,这副小引却能辨毒,他试验过,几乎百试百验。
他已经试过宇文家给他上的茶,没有问题,他才慢慢品饮。
这时,院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宇文述带着两个儿子走进了院子,正向门口走来,杨元庆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
“宇文大将军,别来无恙乎!”
他笑眯眯行了一礼,宇文化及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忽然看见了杨元庆,一股怒气蓦地从心中涌起,再也克制不住,他一指杨元庆,厉声喝道:“杨元庆,你做的好事!”
杨元庆不慌不忙地拱拱手笑道:“宇文兄,当年我们一同出塞作战,当时的宇文兄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怎么官做大了,脾气也大了?”
他又向宇文述微微一欠身,“听闻宇文大将军又复出,深得圣眷,可喜可贺……
宇文述毕竟是长辈,比他儿子稳重得多,他也不发怒,冷冷道:“两年前蒙杨将军所赐,我休息了一段时间,把身体养好了,说起来,我还应该感谢杨将军,否则,我也会像令祖一样为一帮无能的子孙劳累而死……”
“确实,宇文大将军不卒有两个不争气的后人,若不好好休息,估计也熬不了几年。”
宇文兄弟大怒,他们刚要再骂,宇文述却拦住了两儿子,他盯了杨元庆一眼,试探着问他:“听说杨将军在丰都市开了一家茶庄,昨晚出事了?”
杨元庆一笑,“一群小蟊贼罢了,可不比宇文家的铁铺,居然被大人物盯上了。”
宇文述心中一愣,立刻追问:“杨将军,你这是何意?”
杨元庆笑而不答,宇文述醒悟,便一摆手道:“杨将军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兄弟却没有资格落坐,只能站在父亲身后……两双眼睛极为不友善地斜睨杨元庆。
杨元庆对这兄弟二人视而不见,他微微欠身笑道:“我来拜访大将军,是有两样东西要给大将军。”
“愿闻其详!”宇文述不露声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