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之嘟囔:“二字头跟三字头听起来差很多啊。”
许氏没好气:“行了行了,不提这个行了吧,还没嫁就知道帮着说话。”
顾馨之:“……我哪有!”她分明是为广大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喊冤。
许氏不想搭理她,转而提起话题:“他怎么突然说要提前?前几天不还说要替你的名声着想,推到年后吗?”
顾馨之:“……”这让她怎么解释?!
面对许氏不解的目光,她结结巴巴,“我、我怎么知道?那、那会儿人多——对,我们就说了几句话,我没来得及问呢。”
哦不是,她应该说,这亲事只是场意外,她不能挟恩将就——
许氏:“这样吗?那待会给谢大人写封信,问问情况,或者约他见个面——”
顾馨之急忙摆手:“不不不,谢大人日理万机,哪有空见我——我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话未说完,人已经走到门口。
许氏:“诶,你回来!”
顾馨之头也不回:“我饿了我去看看厨房中午做什么啊——”
后面彻底听不见了。
许氏愣愣然,放下手,扭头问庄姑姑:“她这是怎么了?”
庄姑姑同样愕然:“奴婢不知……”想了想,又道,“方才不是说谢大人想要提前成亲吗?”她抿唇笑,“怕是,害羞了?”
许氏眨眨眼:“不是都成过一回亲了吗?不至于吧?”
庄姑姑笑:“那哪能一样呢,上回是盲婚哑嫁,面都没见过,这回可是情投意合呢。”
许氏想想也是:“唉,都怪我当年太草率了。”
庄姑姑见状,忙安慰她:“也算是阴差阳错了,否则,姑娘跟谢大人怎么会咳咳咳,这亲事也定不下来呢。”
许氏这才展颜:“也是,希望以后都好好的。”
“会的会的。”庄姑姑笑道,“姑娘如今都硬气了不少,肯定能把日子过好的。”
“嗯,这会儿倒是像她小时候的性子,硬气得很,嘴巴还利索……怪我,那几年夫君上战场,我光把她拘在家里,倒把她压成面团儿了。”
庄姑姑轻咳:“前些年估摸着是跟你学的……如今姑娘的性子,倒是更像老爷。”
许氏也不生气,只是感慨:“确实。我这人啊,也就老爷护着了……”
眼看许氏又要伤感,庄姑姑忙道:“如今也有姑娘护着呢。”
许是顿时又开怀了:“也对——哎哟,那丫头怎么跑了,我这毛巾又出了新花色,想让她看看呢!”
……
顾馨之也没跑远,她跑出屋子,找了个阴凉的犄角旮旯坐下,随手摘了朵不知名野花,开始人类最经典的决策方式——
摘花瓣。
顾馨之:“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不说?什么鬼答案啊!”
是的,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许氏。
要是这事就这么囫囵定下,她觉得自己是在挟恩嫁人——她觉得谢慎礼绝壁做得出来这种事。
当年为了让谢宏毅娶她,好让她将来能以谢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安享余生,谢慎礼那手笔,多震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