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宁就是这样被安排到国子监,别的童子科进士都要继续读书,但范宁不是,他有俸禄,有正式官职,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事。
国子监官衙在太学大门左边,是一座很大的院子,大门有门楼,不过门楼已经比较陈旧了,大门木柱上的红漆已经斑驳脱落,大门上方正中挂着一块牌匾,黑底金字,龙飞凤舞写着国子监三个字。
这里就是大宋的教育部,很难想象一贯重文轻武,极为看重教育的大宋教育部居然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大院子。
不过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比如大宋各地的州学县学都是独立的,很少接受国子监管辖,再比如规模盛大的科举是由礼部负责,和国子监无关。
国子监的大部分职责只负责大宋四座最高学府的教育,以及大宋教材的审订,另外,也会对各地方官学传达一些朝廷最新规定。
范宁走进了这座略显寒酸的官衙,这也是他见过最不起眼的一座官衙,甚至吴县县衙都比它大一点。
国子监官衙是一座大院子,占地约六亩左右,中轴线正对面是国子监大堂,右面则是国子祭酒的官房,而左面是两名国子司业的官房。
在大院子两边则是长长的两排房子,这些都是国子监官员的官房。
当然,国子监官员同时也是太学教授,他们在太学内另外有宽大明亮的房间,所以这边的条件稍微差一点,他们也并不在意。
范宁不知道该找谁,正在犹豫时,旁边一名中年官员走过来问道:“你是太学生?”
他见范宁年纪不大,把他当作太学生了。
范宁连忙道:“我是吏部分到国子监的童子科进士,不知道该找谁?”
“是来读书?”中年官员又问道。
范宁摇摇头,“我有正式吏部文牒,不是来读书!”
“我知道了,你是范宁!”
中年官员恍然大悟,这段时间朝中官员都在议论,国子监要来一个最年轻的官员,童子科第一名范宁,官家把他分给国子监了。
范宁笑着点点头,“我正是范宁!”
“你随我来!”
官员笑了笑,带着范宁来到国子监司业的官房前,对范宁道:“目前国子监祭酒由龙图阁学士宋祁兼任,他一般不在国子监,国子监日常事务由两位司业主持,右司业胡瑗主管太学教育,左司业刘琛负责国子监内部事务,所以你应该找刘琛报到。”
“那刘司业今天在不在?”
中年官员微微一笑,“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范宁顿时汗颜,原来这位中年官员就是左司业刘琛,主管国子监日常事务的主官。
范宁连忙躬身施礼,“学生不知道是刘司业,失礼了!”
“不必客气,范少官人请进!”
范宁跟他进了官房,刘琛请范宁坐下,又让茶童上茶。
刘琛笑眯眯问道:“是什么时候回来?”
“学生今天上午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