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会儿我再审你。”
庞籍又喝问小厮,“刚才我派人去打听,昨天上午妓馆老鸨确实派你出去找人赎客人,你为什么要说谎,说你自己一直在妓馆,没有出过门?”
小厮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庞籍喝令道:“来人!把他拉下去重打五十棍,看他说不说实话。”
小厮吓得大哭起来,“我说!我说实话!”
他一指刘晋,“是这位官爷半路上威胁我,不准我说实话,否则他会杀了我!”
庞籍脸一沉,冷冷看着刘晋,“刘少尹,你是给我解释,还是去给天子解释?”
刘晋脸色大变,指着小厮大吼,“你胆敢血口喷人,我非杀了你不可!”
庞籍解下腰间的尚方天子剑,往桌上一放,喝令道:“尚方天子剑在此,来人,把刘晋给我拿下!”
几名侍卫冲上去,将刘晋按倒在地上,刘晋拼命挣扎,大喊道:“只是一桩小事,为何要抓我?”
侍卫却不理睬他,将他牢牢绑了起来。
张尧佐惊得站起身,“庞太师,你在做什么?”
庞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国丈,你说呢?”
“你——”
张尧佐忽然明白了,他点点头,“庞籍,你好手腕,你是不是也想趁机罢免我的官职?”
“你是国丈,我当然要顾及官家颜面,不过你自己去给官家解释吧!”
张尧佐重重哼了一声,“我只是旁观者,此案与我无关!”
说完,转身便扬长而去。
庞籍不理睬他,又继续问青衣小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认识范小官人吗?”
青衣小厮见刘晋已被抓,他不敢再说谎了,便点点头,“这位范小官人的朋友无钱付嫖资,小人昨天一早就奉老鸨之令去找范小官人到妓馆赎人,小人可以作证!”
庞籍令道:“给两位人证画押!”
一名书吏上前让青衣小厮和老者韦青按手印画押。
庞籍这才笑着对范宁道:“事实证明你是清白,你可以回去了!”
范宁行一礼又道:“学生还有一事,要向太师和相国禀报!”
庞籍和宋痒对望一眼,庞籍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范宁回头一指徐绩,“这位徐小官人和我是吴县延英学堂同窗,三年前他也参加吴县童子试选拔赛,却落了榜,后来他把户籍迁到宣州,准备参加宣州的童子解试,听说他在年初宣城县的童子试选拔中再次落选,只考了第十七名。
但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又变成了池州举人?”
徐绩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出来了。
他双腿一软,竟然吓得瘫坐在大堂上,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不光是他徐绩要倒霉,他任池州知事的二叔恐怕也要被连累了。
庞籍目光凌厉注视着徐绩,“徐绩,莫非你在解试上作弊?”
范宁冷冷道:“据我所知,他叔父就是池州知事,这件事恐怕他叔父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