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人分成五个队,由一个姓方的校尉率领,今天方校尉率二百人押着千余名战俘去乌兹曼山搬运石料去了,玄武城中还剩三百唐军,由三名队正各自负责一段城墙地修筑。
施洋刚走到西北角,忽然城头上传来一阵喧哗,城下一些人也扔下手中的活计,坐在地上大声喊开来,施洋诧异地抬头望去,只见城头上一千多战俘都停止了干活,坐在城头上仰天大喊。
施洋立刻回身命几名士兵道:“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三名士兵纵马而去,过了片刻,三人又奔了回来,“队正!”三骑飞奔上前,其中一人手中拎着一名战俘,往施洋面前一扔,“这个塔塔木煽动战俘们怠工。”
眼前这名闹事地战俘年龄约四十岁,名叫塔塔木,皮肤黝黑,并不是晒黑的那种,而是天生的黑,粗眉粗眼,典型的吐火罗人模样,他是名吐罗火军的高级将领,他的职责是配合唐军管理战俘,并不干活,被俘四年来一直还算配合得不错,到明年十月他们就将期满释放。
或许是即将被释放,战俘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身体来,尽量多吃多睡,干活也不是那么卖力了,原来二万人开银矿人手本来就富裕,所以偷偷懒也看不出,但这次修建玄武城就不同了,由于时间紧迫,劳工也不多,唐军为了加快进度,便将施工量分解到了每一天,干不完活就不准吃饭睡觉,这一下,战俘叫苦不迭,十几天下来便开始闹情绪,今天就是这个塔塔木煽动怠工,要求唐军缩短干活时间。
在银矿呆了近四年,这个塔塔木早混成了老油条,他见这个唐军军官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而且很是年轻,心中不禁轻蔑地冷哼了一声,往地上一趴,准备以语言不通来拒绝交流,等对方的高级将领来。
“把他拖去砍了,人头示众!”施洋根本就没有和他谈判的打算,手一挥便下令手下杀人,几名士兵冲过来,抓住他地胳膊就向城头那边拖,塔塔木吓了跳了起来,举手大声道:“好吧!好吧!我叫他们干活就是。”
几名士兵停下来,看着施洋,但施洋却似乎什么也没听到,厉声喝道:“砍了他!”
一名士兵一刀便将他砍翻,杀猪般地惨叫声响起,另一名士兵随即一刀剁下了塔塔木的人头,施洋冷冷地看着行刑结束,他一挥手令道:“去,将他地人头拿去示众,谁再敢闹事,立斩!”
当塔塔木的人头被挑在竹竿上高高示众,一场因宣泄不满而引发的小小工潮立刻平息下来,工地上又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劳作,施洋不再指定什么战俘军官协助管理,而是发给每名唐军士兵一根皮鞭,谁敢偷懒就狠狠抽打。
一天很快地过去了,在施洋所负责的北城墙一段,原本要干到深夜才能结束的活提前完成了。
“队正,今天的进度已经完成。”一名士兵跑来禀报道。
施洋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斜斜地挂在西天,离天黑尚有半个时辰,“队正,时辰尚早,要不再让他们多干一会儿?”一名伍长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不!”施洋断然否定了伍长的建议,“让他们吃饭休息,明天再继续干活。”
“是!”伍长当即跑去宣布收工,坐在城墙上等待命令的一千多名战俘竟一齐欢呼起来,当一队队战俘排队走过城墙,笑语声不断,只有挑在城楼一角的人头孤独地在寒风中摇荡,再没有人愿意看它一眼。
夜渐渐深了,其他几段城墙在北城墙的影响下也加快了修筑进度,均提前结束了今天的工程,战俘们陆陆续续返回战俘营吃饭,许多人疲惫不堪,草草吃点东西倒地便呼呼大睡,夜幕下的玄武城又变得安静起来。
忽然,在远方的树林里出现了几骑黑影,他们注视着玄武城的动静,很快便调头向北疾驰而去,在数里外,一片黑压压的葛逻禄骑兵正整装带发,黑色的战马打着响鼻,阿瑟兰拉着缰绳,面无表情地盯着远方孤零零的玄武城,他灰色的眼睛和寒冬一样刺冷。
(第二部《帝国碰撞》将是由点到线、由线到面的逐层展开,最后会铺成一片波澜壮阔的画面,严峻的形势下,老高胆怯地求一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