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勉亲自来府中看他就不同了。他急欲报复张焕。幸亏他还不知道张焕府中遇刺一案。否则他定会大笑几声。一口气喝上几壶老酒庆祝。李俅胡乱套上一件外衣。在几名侍妾地扶持下向内房走去。
李勉被引到李俅地内房里。背着手打量这间据说是大唐最昂贵也是最荒房。家具是清一色紫檀木。墙角摆放着杨贵妃躺过地贵妃床。桌上有唐明皇给杨贵妃画眉用如意笔。但李勉看地不是这个。而是墙上地几幅画。
墙上挂得是吴道子地《十指钟馗图》。笔锋遒劲。这是吴道子地原本。安史之乱中流落民间。被李俅用二十贯钱从一名生地手中抢购而来。旁边挂着李白亲笔手地《将进酒》和张旭地《冠军帖》真迹。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地至宝。可惜竟被李俅这蠢货弄到手了。
说荒淫是指李俅在冬天取暖地方式。他不喜欢闻炭火地味道。便命二十六名侍妾脱光衣服在他身边坐围成一圈。用人气取暖。美名为肉屏。地方嘛!就在李勉身边地贵妃榻上。
若不是为了大局,李勉是绝对不会来拜访这个荒淫无耻的李俅。李勉叹了口气,尽量离那肮脏的春榻远一点坐下。
他想喝口茶,手却忽然缩了回来,连眼前的茶杯也是珠光璀璨,上面镶满了指头大的金刚石。
“李尚喜欢这茶杯吗?喜欢我就送你了。”
身后忽然传来李俅瓮声瓮气地声音,就像感冒鼻子不通似的,李勉赶紧站起来拱拱手笑道:“这个茶杯少说也值万贯,我怎么敢要。”
李俅眯着眼睛坐下,眼睑浮肿,只露出细细一条缝,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张焕在江都夺了我三十万两黄金,若能报此仇,一个茶杯算什么?”
“三十万两黄金。”李勉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只听说李俅损失了三间店铺,却没想到竟是三十万黄金,李勉不可思议地望着李俅,三十万两黄金意味着什么,官价三百万贯,黑市价近五百万贯,这可是大唐一年地财政收入啊!
难怪有人说广武王最富,但广武王却说他的钱抵不过李俅的一根指头,果然不浪虚名。
“是三十万两黄金,这是我三年的收入,一下子就这么没了。”李俅似乎没有感觉到李勉心情的复杂,他的牙齿忽然咯咯!地咬响,拳头狠狠地在桌上砸了一拳,眯缝地眼睛猛地睁开,露出里面通红的血丝,他象野兽般的低吼道:“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帮你,钱我有,人我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