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年轻鲜嫩的?
只要别太鲜嫩,白锦玉觉得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先前她那般纠结,还不是因为哪吒太过鲜嫩?
“夫人可要试试?”
看见白锦玉陷入了沉思,表情也不像是高兴的模样,春荔忍不住出声试探道,万一自家夫人还是不太满意,那她得尽快替夫人再出个主意。
“那咱们去试试?”
被春荔这样面含期待地看着,白锦玉也不好意思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尤其是这些天春荔一直在为她和哪吒的事情忙来忙去,简直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心急。
更何况,其实白锦玉自己也是有所意动的,如今被春荔推了一把,心中的一丝意动顿时变成了十分,嘴上半推半就地同意了春荔的话,语气中好似还带着一两分的询问。
春荔没有回话,只是低头将新衣折叠整齐,重新放回漆盘,悄悄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家夫人那已经朝着门口走去的双脚,忍不住在心中偷笑。
自家夫人,嘴上好似在询问旁人,其实只要低头看看,就会发现她本身已经给出了答案。
所谓心口不一,不外乎如是。
自家夫人单只是嘴硬得很。
哪吒刚从洞外回来,正好撞上了等候在花厅的白锦玉同春荔二人。
“玉娘今日怎么有闲心在此?”
一瞧见白锦玉,哪吒顿时轻“咦”了一声,随后面上故作平静,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这些天住在无底洞,哪吒也算是大致了解了白锦玉的生活作息,虽然不清楚以前,但如今白锦玉可是大半时间都待在练武场的。
便是连哪吒这样勤勉的人,也不得不赞叹一句白锦玉的勤奋,看着哪里有之前她说的那般惫懒?
哪吒猜测,定然还是玉娘前些年吃斋念佛不忍杀生,这才推说自己性子惫懒,如今想得通透了,自然便勤奋了起来。
“三太子哥哥还说呢。”
白锦玉一听见哪吒这话,顿时眼神中带着几分埋怨看了过去,“说好的这几日同我一起习武,结果我在练武场等着哥哥,哥哥却是不见了。”
哪怕没听见白锦玉的话,光是被对方这故作埋怨的眼神看上一眼,哪吒也忍不住升起几分心虚来。
他这些天虽然也每日清晨陪着玉娘习武了,可白日里玉娘练武的时候,他要么去找孙悟空问计策,要么去外头布置一二,的确未曾多陪着玉娘。
此刻想来,哪吒心中难免愧疚。
心中这般想着,哪吒的话语中不自觉地也流露出一丝愧疚来:“是我失信了玉娘,说好陪玉娘时时习武,如今却是未能做到。”
“只是,并非我有意寻找借口,玉娘勤勉乃是好事,可凡事都讲求循序渐进,尤其是练武一事,切莫勤勉太过,伤了自身。”
他这些日子看着玉娘习武过于勤勉,时常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住,本就想寻个机会好生劝劝对方。
如今虽然时机不太恰当,但哪吒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白锦玉自然也是知晓这个道理,不过是最近刚刚才拾起双剑,身体中关于习武的记忆仿佛被唤醒,一时之间难免沉溺其中,这才忍不住日日练习。
她本身并不是多勤勉的人,若不是因为想要尽快掌握原身留下来的武艺,白锦玉可能也就每日清晨随哪吒练武而已。
其实不管是哪吒同她这样说过,春荔也接连劝了她几日。
不过春荔这丫头好似误会了她的意思,还以为她日日呆在习武场是为了能让哪吒多往习武场去,增加两人相处的机会。
对于春荔的这个奇特想法,白锦玉只能选择继续抄答案了。
此刻听见哪吒关怀的话语,白锦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朝着对方解释道:“说好叫哥哥每日清晨教我习武,又哪里有叫哥哥将整日的功夫都花费在我身上的道理?哥哥有事尽管去做,不必顾忌我。”
哪吒听见白锦玉口中的话,一面觉得玉娘好生明事理,心中不由又是一阵羞愧,其实他这些天也没忙碌什么正事,一面又觉得,若是要自己将整日的功夫都花费在陪伴玉娘上,好似也不是不行。
相反,他还有几分乐在其中与隐隐的期待。
哪吒接着宽大的衣袖轻轻伸手按压住自己的心口,好让那颗躁动的心按捺下来。
“再说了,我可不是哥哥口中那般勤勉的人,哥哥可莫要忘记我百来年未曾碰过刀兵了,想想便知晓这是何等惫懒。”
白锦玉看着哪吒面上的羞愧之情还未散去,担心对方真的将自己方才那故作埋怨的话放在了心上,赶紧解释道:
“不过是这些日子刚拾起剑来,想要赶紧将记忆中的东西捡起来,这才稍稍勤奋了些,再过些日子怕是哥哥又要看不下去,说我惫懒了。”
“玉娘样样皆好,哪里惫懒了?”
哪吒一听见白锦玉这样说,连忙想要辩解,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辩解的话来,连忙道,“反正我是瞧不出的。”
他这些话字字句句皆出自于真心,原本应当说得坚定,却不知道为何,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几乎要叫人听不见了,又微微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白锦玉。
“那是哥哥亲近我,自然瞧着我样样皆好。”
白锦玉听见哪吒这话,忍不住展露出笑颜来。
这些夸赞的话,人人都能说得出口,便是白锦玉自己往常也从未少说过,可如今听见哪吒这样说,的确是叫她开心不已。
自从那晚和春荔说透了自己的心思,如今又有新衣袍做好,一想到自己和春荔的计划即将达成,白锦玉便越发懒得掩藏自己了。
若是往常,她必然是要收敛心思,与哪吒客套一番。
这样一来,便不用担心自己多想,也不必担心旁人多想。
与白锦玉不同,哪吒却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莫要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