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看了他们兄弟一眼,这才缓缓道:“朕刚刚才发现自己犯下一个错误,开这次朝会之前,朕应该和你们兄弟二人先通一通气,尤其是建成!”
李渊注视着李建成道:“你今天的表现令朕非常失望,虽然朕事先没有和你商议,但朕也没有和世民商议,他却能始终保持沉默,为什么你就做不到?”
“儿臣是想找出我们军队屡战屡败的根源,尽快扭转不利局面,为下一次战役做好充分准备。”李建成低声分辩道。
李渊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你的庙堂修养甚至连世民都不如,难道你不懂有些事情只是一种态度,给下面人一个交代?连你兄弟都懂这个道理,难道你这个堂堂的太子殿下反而不懂?”
李建成再也忍不住道:“父皇,正因为儿臣是太子殿下,责任在肩,我们这些年屡战屡败,眼看北隋步步强大,我们却日趋羸弱,我们的痼疾在根,必须反省了,有些话才必须在政事堂上说出来,让重臣们参与进来,话虽然难听一点,如果不痛下决心改正,壮士断腕,我们将来还会重蹈覆辙,父皇”
“住口!”
李渊一声怒喝,粗暴地打断了李建成的话,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胸口剧烈起伏,今天长子在大殿中的一番话深深刺痛了他。
李渊心中如明镜一样,他绝不昏庸,相反,他心中比谁都精明,他很清楚长子建成所说的限制朝廷干涉军务的意思,那分明就是限制自己的权力,让李渊怎么能不恼怒万分,只是当着朝官的面他克制住了,现在只有他们父子,他再也不用克制内心的愤怒。
此刻,压抑在李渊胸中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回头怒视李建成道:“不要再给朕提什么痼疾在根,朕比你清楚百倍,王世充之败就在他把军权给宗族太晚,但凡早一点,也就不会有郭士衡、云定兴、田瓒之流卖主求荣,这些血的教训你不吸取,你还给朕谈什么壮士断腕。”
“父皇,儿臣说的壮士断腕是指朝廷干涉军务,并非……”
“放屁!”
李渊终于暴怒了,他浑身颤抖,指着李建成恶狠狠道:“不要再给朕提什么朝廷涉军,朕懂你的意思,就是要剥夺朕的军权,所有的军队都是朕的军队,朕有权知道一切,也有权决定一切,你不准朕过问军队,难道你想取代朕?休想!你这个太子朕说废就废,你以为自己是长子朕就不敢废你吗?你以为世民是次子,朕就不会立他为储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