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拍拍他肩膀笑道:“其实也没有这么惨,进士一般升官很快,贤弟暂时可以先住两三年官舍,现在贤弟是从八品官,单人两间屋子,到明年转为正八品,单人就有三间屋子了,再做两年就是从七品,就可以申请外放,外放一般为小县县令,这时就有官宅了,可以成家立业,把父母接到身边,在外面做上十年官,如果调进京就是五品了,按照朝廷规定,五品官有五亩官宅,这不,你的住房问题就解决了,还不用自己花一文钱。”
赵嗣良苦笑一下,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自己没有后台背景,想外放为县令,太难了,这次吏部派官,他之所以主动申请留京城,就是考虑到京城人脉多,他可以慢慢找到后台,对他这种寒门子弟,若没有后台背景,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苦就苦一点吧!
不过赵嗣良自己也知道,他的俸禄会逐年增加,就算不住官舍,三年后他也租得起房子,何况从七品官的官舍就是一座六间屋的独院了,完全可以娶妻生子,自己倒真不用太发愁。
“多谢褚兄安慰,我只是感慨京城房价贵,倒没有别的意思。”
“想得开就好,来!我们喝酒。”
四人继续喝酒,就在这时,旁边一桌有几名官员大声争论起来,“胡说八道,卢尚书为官清廉,他怎么可能纵子侵占良田?”
“为官清廉只是现在,他现在出任尚书,以前也捞够了,现在当然表现得很清正,但以前呢?人家可是有证据,王世充没收他在荥阳郡的良田五千顷,都是挂在他儿子名下,你说这些良田是从哪里来的?且不说他有没有贪赃枉法,但一个官员的儿子怎么可以拥有这么多土地?”
“王世充是什么人,他为了打击政敌而不惜损害别人的名义,难道还没有先例吗?之前他曾说韦津虚报兵源,贪污军饷二十万贯,你觉得可能吗?”
“有没有违法要查了才知道,但我觉得既然连明细都有,肯定不会信口开河,一定是有据可查的。”
大堂内议论成一片,卢涵心中十分惊讶,他便问来上菜的酒保道:“刚才他们说卢尚书的事情,究竟发生什么事?”
“你们不知道么?这件事在中都已经传开了。”
“究竟什么事?”
酒保叹口气道:“这两天中都出现了一张清单,是卢楚儿子在荥阳郡各地的庄园,清单很详细,每个庄园的位置以及良田数量,清单上都写得清清楚楚,据说来源是王世充抄没卢楚家产的一份清单,也不知是真是假,这件事闹得很厉害,到处都在说。”
卢涵心中顿时担忧起来,卢楚是他族叔,如果这个传闻是真,不仅会严重损害家族的名誉,甚至连他也会受到牵连。
这个突如其来的传闻让卢涵没有心思再继续吃饭下去,他告了罪,先一步告辞走了,其他三人不多时也各自回官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