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笑道:“武邑县之事都督已经知道了,白将军派人送来了信,不过听说高士达的军队并没有北上,还在平原郡。”
“不可能!”
罗成断然否认,“老巢被端,高士达军队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现在都督在哪里?”
“都督就在南皮县,正在赶制鹿车,我估计至少明天中午,都督才能率军离开南皮县,不过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公子现在去劝都督并没有用,谁劝也没有用,先告辞了!”
校尉抱拳行一礼,转身喝令士兵继续前行。
罗成着实担忧,这是从郭绚亲兵校尉口中说出的话,可信性不容质疑,这时,张公瑾上前劝道:“既然白将军的人已经告诉了郭绚,我们去也没有意义,不如我们先北上,在北边观望南皮县的情况,公子觉得怎么样?”
张公瑾对支援郭绚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保住罗成的安全,他感觉情况已经不妙,就不希望罗成再去南皮县。
罗成想了想,他回头向跟随他一起北上的青州送信兵招了招手,送信兵催马上前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把信再拿给我看看。”罗成想从张铉这里得到一点消息。
送信兵取出信轴递给罗成,罗成展开信看了看,上面写着窦建德和高士达一定会迅速北上,夹击幽州军,希望郭绚注意情报,稍有不妙就立刻北撤,不要为贼军钱粮物资所累。
罗成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张铉看得何其之准,现在郭绚不就是在为高士达的钱财所困吗?
“张长史,我怀疑窦建德和高士达故意不运走钱物,就是利用都督的弱点来勾住他。”
张公瑾点点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窦建德回兵太快,我真怀疑这是一个陷阱,就是为了引出幽州军。”
罗成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把信件还给送信兵,随即对众人道:“我们北上!”
罗成率领军队调头北上,不再前往南皮县。
就在罗成率军北上的同时,一支八万人的大军正从东面向南皮猛扑而来,与此同时,窦建德大军并没有止步于武邑县,五万大军在窦建德的率领继续东进,在抵达永济河是则调头向北,窦建德意图非常明显,从北面截断郭绚军队北撤。
此时,南皮县的郭绚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将至,大将白景在撤退时,派骑兵向郭绚火速汇报了武邑县的情况。
夜晚四更时分,南皮县西城外的幽州军大营内灯火通明,数千士兵正忙碌地制作鹿车,鹿车就是人力独轮车,皮带挂在肩头,由人推着前行,是河北山东一带最常见的单人运输工具。
由于城中居民都已逃走,隋军征集不到大车和民夫,郭绚便考虑用鹿车运送钱粮物资,一万五千军队每人一辆,也基本上可以把物资全部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