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忧心忡忡,他还在考虑怎么向圣上汇报去年的税赋锐减问题,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真实原因。
关陇贵族在过去几年大肆兼并关中和陇右土地,地方官府不敢制止,同时也知情不报,导致自耕农锐减,另外对庄园的税也收不上来,正是关陇地区的税赋大跌才导致整个税赋跌了五成。
萧瑀踌躇良久,他最终还是决定要把真实原因告诉圣上,毕竟涉及关陇贵族,不是税赋减少那么简单,萧瑀也匆匆向自己官房走去。
裴矩在御书房外等了片刻,一名宦官出来陪笑道:“裴公,圣上有请!”
裴矩微微一笑,“以后别说‘请’字了,就说圣上宣我进见便可,免得让人听了笑话。”
“呵呵!裴公说得对,是咱家考虑不周,裴公,请吧!”
裴矩摇摇头,快步走进了御书房,杨广刚从早朝回来,正在细品一碗燕窝粥,裴矩上前深施一礼,“老臣参见陛下!”
“裴公来得正好,今天的燕窝炖得不错。”
杨广笑着吩咐左右,“给裴相国也盛一碗燕窝。”
“老臣多谢陛下!”
一名宦官给裴矩呈上一碗燕窝,裴矩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圣上只是客气,他哪能真的喝个底朝天。
杨广又品了两口燕窝,便将碗放在一旁,沉吟一下对裴矩道:“朕在考虑让张铉出任齐郡通守,裴仁基调为荥阳郡通守,裴卿觉得如何?”
裴矩脸色微变,他就是害怕出现这个结果,才想千方百计给裴仁基找兵败原因,没想到圣上这么快就拿出方案了,还好,现在只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并没有真的实施,他一定要想极力阻止圣上实施这个决定。
“老臣能理解陛下的心情,但陛下想过没有,张铉资历还是太浅了一点,这么快提升他会让军方不服,对他也没有好处,微臣上次反对提升他为虎贲郎将,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请陛下三思。”
杨广微微点头,“裴公说得是有道理,但琅琊郡不收复,青、徐两州就无法连为一片,使江都北部没有足够的安全支撑,朕更担心徐州那边,一旦东海郡和琅琊郡的乱匪联手攻打徐州,中原乱匪再度爆发,江都就会失去北方屏障,甚至会断绝江都和洛阳的联系,裴公明白朕的担心吗?”
“老臣完全明白琅琊郡剿匪失利造成的恶劣影响,但老臣认为这次征讨琅琊郡失利是有很多原因造成,并不完全是裴仁基个人能力不足,这一点希望陛下能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