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钟声终于敲响,一百八十名高句丽士兵冲杀而来,和沈光的手下激战在一起,但高句丽的主力军队被被张铉引到十里之外,中间隔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大营,他们根本听不见城墙上的警钟声。
就在此时,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一艘艘大船向岸边驶来,大船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当一艘艘大船并列靠岸,一块块木板轰然搭上岸边,船上的士兵立刻向岸上列队奔去。
来护儿大步走上了岸,他的亲兵将战马也牵了过来,来护儿翻身上马,战刀一指数百步外的城墙,大喝道:“杀上城墙!”
数千名率先上岸的士兵一声呐喊,铺天盖地地向城墙奔涌而去,正在和沈光手下激战的一百余名高句丽士兵也看见了不远处密集的大船和无数士兵向城墙杀来,他们被吓破了胆,无心再恋战,纷纷掉头向城墙东面逃去。
权文寿一路追赶破坏防御的隋军,但张铉却始终不肯和他交战,带领军队向北奔逃,诱引五千高句丽军队在后面追赶,给沈光破坏投石机创造条件,权文寿看见了前方骑马的隋军主将,他恨得牙根直痒,就恨不住抓住敌军主将千刀万剐。
一路追出了十余里,这时,两名副将一左一右拉住了权文寿的战马缰绳,急声道:“将军,敌军分明是引诱我们北上,不能再追了!”
权文寿顿时清醒过来,他重重一拍大腿,“糟糕,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急忙大声喝令,“立刻撤退!”
但张铉哪里会容他们撤回,当高句丽军队刚刚调头回撤,张铉立刻率军追上来,在后面追杀回撤的敌军,权文寿气得暴跳如雷,又一次下令调头追赶隋军,张铉的军队再次急速后退,这一次他们却向树林中撤退,很快退得无影无踪。
权文寿勒住战马,在树林前怔怔不安,追杀敌军未必能追得上,但就这么退军回去,他心中着实不甘,竟使他有一种进退两难的无奈。
就在这时,一名逃出的士兵骑马疾奔而至,他赶上了权文寿,勒住战马缰绳大喊道:“权将军,大事不妙,隋军已经登陆,城墙失守!”
权文寿仿佛被雷击一般,一下子呆住了,他根本没有把渊太祚的警告放在心上,但现在隋军真的登陆了,他才意识到渊太祚的话是对的,自己犯下了大错。
权文寿猛地一拍自己脑袋,自己真糊涂啊!隋军这么明显的意图都没有能看出来,城墙失守了,这下该怎么办?
“将军,快撤吧!”
手下将领纷纷劝道:“只要能保存实力,王上未必会责怪我们,若我们再不走,被敌军包围,一切都玩了。”
权文寿心乱如麻,完全没有了主意,他只得顺从将领们的劝告,带领军队迅速向东撤退,但已经晚了,五千军队沿着官道匆匆疾奔,他们刚退了不到数里,两边树林内鼓声大作,火光四起,一支伏兵杀了出来,火光中,一员老将手执大道,须发皆白,正是前军主帅来护儿。
来护儿捋须大笑,“两年前的帐,今天一并来算吧!”
他大刀一挥,“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