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正淡淡一笑道:“他不光是用人不当那么简单,他太心慈手软了,在残酷的权力斗争中居然念念不忘亲情,还一味讲什么信誉,去年我就告诉他,让他把在京的藩王一网打尽,他却担心失去信誉,不肯动手,最后放虎归山,从那时我就知道,他成不了大事,成大事者,该硬则硬,该软则软,道德信誉不过是种手段工具罢了,可我们这位皇帝,该硬的地方不硬,一味要讲仁义治国,结果到现在连税赋都收不上来,最后还跑来问我要钱。”
邵闻达点点头道:“大人说得对,这一点燕王就做得很好,软硬兼施,文武相济,如果没有大人,这个天下肯定非燕王莫属,只可惜燕王辛苦忙碌一场,到头来却给大人做了嫁衣。”
两人正谈话时,一名亲兵进来禀报道:“大人,李景隆遣使者来了。”
李维正微微一笑道:“邵先生猜猜看,李景隆遣使者来做什么?”
邵闻达沉思一下,不由哑然失笑道:“莫非他也想让大人在他帐下听令不成?”
“我猜十之八九就是这个意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打鼾,他被六十万大军冲得糊涂了,来人,请使者进来。”
片刻,一名使者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进来,他也不行礼,昂声道:“奉天下兵马大都督李大人之命,特命辽东总兵李维正即刻去济南府参见大都督,不得耽误!”
李维正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见我竟敢不跪?来人,先打断他的腿!”
几十名亲兵从大帐两边一涌而上,乱棍齐下,当即把报信使者的腿打断,使者惨叫着倒在地上,李维正这才问道:“李景隆的军令在哪里?”
使者痛苦万分地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总兵大人,这就是大都督的信。”
一名亲兵上前拿过,交给了李维正,李维正看也不看,随手把信撕得粉碎,冷冷地对使者道:“你回去告诉李景隆,他再敢放屁,我就立刻和燕王联手,让他真正尝一尝什么叫腹背受敌!”
说罢,他一挥手,命令左右道:“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
几名膀大腰圆的亲兵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地上的使者拎出了大帐,这时,邵闻达有些担忧地道:“大人,我担心李景隆真的不识时务,派大军来进攻大人,那时该怎么办?”
李维正不屑地一笑道:“你就放心吧!他若敢来,我就给他迎头一棒,让他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