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壮之,立刻令道:“开城门,放二王子出去。”
城门大开,朱高熙大喊一声,率领数百骑兵向城外冲去,片刻,大队骑兵便消失在远方,只剩下一个个小黑点。
“你现在对他感觉如何?”朱棣笑着问朱能道。
朱能点了点头,“感觉还不错,不以势压人,如果吕先生随行,再有良将为副,他可以独自征战山西。”
朱棣却微微一笑道:“我准备亲自征战山西和陕西,届时熙儿随我出征,我会授予他经验。”
朱能大吃一惊,连忙道:“殿下慎重,征战山西少说也要数月时间,一旦朝廷李景隆大军杀至,北平恐难以抵挡。”
朱棣冷哼了一声道:“我就担心他不来呢!”
傍晚时分,朱高熙行猎归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这趟行猎,他竟猎到了三百多只猎物,各种山鸡野雀、还有不少獐子野兔,满载而归,但他也付出了代价,两名下属滑倒跌伤了,断了胳膊。
虽然尽兴而归,但众人和马匹都确实有些疲惫了,战马呼呼地喘着白气,众人不再骑马,而是牵着马在雪地上缓缓步行,准备返回军营,夕阳西下,雪地铺上了一层玫瑰红,拖出骑兵们长长的身影。
朱高熙也和士兵们一样在地上步行,这却是他真正的爱护战马,这几天,他也是一样的心事重重,父亲两次要让他远征山西,但两次都被姚广孝坚决反对而作罢,姚广孝言辞凿凿:‘山西一役事关全局,晋王也是善用兵之人,殿下焉能为练新人而冒险,一旦山西失败,不仅重创士气,而且会造成秦晋再次联手,与朝廷军共击北平,那时殿下危矣!’
想到这件事,朱高熙就忍不住地一阵咬牙切齿,不用吕思远告诉他,他也知道姚广孝将是他未来争位路上的最大障碍,自己非得除掉他不可。
就在这时,远方一队侍卫骑马护卫着一辆马车疾驶而来,道路已经很狭窄了,但对方却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反而大喊:“世子驾到,前方军队速闪开。”
朱高熙的属下皆一齐向他望去,朱高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待对方离这边只有五十步时,他忽然拔出匕首,狠狠地向两匹马臀部刺去,两匹战马受伤,不由长嘶一声,迎着对方的冲去,这时,对面骑兵队正在减速,忽然见有战马迎面冲来,他们大惊失色,急向一旁避让,不料地上积雪路滑,几匹马收势不及,纷纷跌倒,引发了一场严重的混乱,连带着数十匹战马摔倒,骑兵从马上摔下,虽然地下积雪深厚没有摔伤,但不少人还是被战马压伤或者撞伤,不过最严重的却是朱高炽的马车,马车重重地撞在一棵大树上,随即倾翻在地。
吓得随从们纷纷大喊:“世子!世子!”
喊了半天才隐隐听见马车里有呻吟声传来,几名随从冲上去撬开车门,把马车里的朱高炽扶了出来,朱高炽身体肥胖,似乎没有伤着,但他的额头上却破了一块皮,血流不止,使他的脸上、身上、手上全是血,随从们慌了手脚,急忙用金疮药给他敷伤。
肇事者朱高熙远远看见了,也暗暗吃了一惊,他顿时想起吕思远再三叮嘱过他的,要在表面上尊重大哥,这样父王才会放心让他继位,朱高熙立刻奔了过来,连声喊道:“大哥!你怎么样了?”
朱高炽的随从们都对他怒目而视,朱高炽却摆摆手笑道:“问题不大,血已经止住了。”
朱高熙拉着大哥的手歉然道:“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惊马,让大哥受伤了,我要去向父王请罪!”
他这句话一出口,旁边几名性急的随从甚至大声鼓噪起来,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战马的臀部插有两把匕首,还有脸说战马受惊,这分明就是蓄意谋杀。
朱高炽却大喊一声,“这是我兄弟,你们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