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一名医士叹口气道:“还是和上次一样,先把殿下打晕过去,减轻他的痛苦。”
“然后呢?”
“然后我们张榜招医,以重金悬赏能治辽王之病的人。”三个医士终于说出了他们最不想说的话。
辽王妃沉思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办。”
当天下午,广宁城内贴满了重金求医的布告:‘若有人能治好辽王头痛风疾者,赏银五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天来,前来给辽王看病的奇人异士络绎不绝,但谁也不知道辽王究竟得了什么病,而此时的辽王在上次大病之后,身子变得虚弱无比,精神萎靡之极,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天下午,辽王妃坐在床边给丈夫喂粥,她见丈夫变得面黄肌瘦,神智呆滞,不由心痛之极,便在他耳边低声道:“殿下,要不然我们就回京吧!”
朱植虽然精神萎靡,但并没有晕过去,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辽王妃叹了口气,眼睛不由红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名侍卫在门外大声禀报道:“禀报殿下,王妃娘娘,辽东李总兵派军医来给殿下治病,现就在府门外等候。”
辽王妃顿时喜出望外,她刚要说请,可又犹豫一下,低头问辽王道:“殿下,李维正的军医可让他看病?”
朱植轻轻地点了点头,王妃立刻命道:“快请军医进来!”
片刻,一名老军医在几名侍卫的带领下进了病房,一般而言,王妃是不能见外男,但看病的医士除外,不过也须在侍卫或者太监的旁护下会见。
老军医走进来,先跪下行了一礼道:“在下高士德,是辽东军医,我家总兵大人听说王爷得怪症,特命我来诊治。”
辽王妃知道,李维正既派此人来,此人必然是医术过人,她忽然想起一人,连忙问道:“前几年辽东镇有个名医高士德,可就是先生?”
高士德点点头笑道:“正是小人,我前年在旅顺给水师治病,结果就被李总兵强行要我从军,我只得听从了。”
辽王妃大喜,她早听丈夫说起过,高士德是辽东最有名的医士,曾经给他看过病,她连忙施礼道:“原来是高先生,我家王爷以前曾得到过先生的诊治,恳求先生再救我家王爷这一次,我必有重谢。”
高士德摇摇头苦笑道:“谢就不用了,我现在是军令在身,先看病吧!”
说着他坐上前,三根指头搭上了朱植的脉搏,又翻了翻朱植的眼皮,迟疑一下道:“殿下不像是生病。”
“那是什么?”
“是中毒了。”高士德肯定地说道。
辽王妃大吃一惊,她王府的医士也这样说,但她不信,而同样的话从高士德口中说出,她就深信不疑,她惊恐地问道:“那该怎么办?”
旁边一个医士却有些怀疑,诊诊脉,看看眼皮就能肯定说是中毒吗?这也太简单了,他不相信地问道:“先生如何知道我王爷是中毒?”
高士德淡淡一笑道:“诊诊脉,看看眼皮当然不能下定论,但辽王殿下中的这个毒和原来的金山卫指挥使同知陈志安是一样的,病发作时如颠似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这样吧!”
“先生说得一点不错,那还有救吗?”王妃紧张得声音发颤。
高士德却瞥了刚才那个医士一眼,王妃立刻明白过来,她立刻呵斥道:“你们两个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