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笑了笑道:“真是失礼,我竟忘记介绍自己的了,在下姓孙名济,辽东李总兵的属下。”
听到‘辽东李总兵’五个字,邵闻达顿时魂飞魄散,他站起来便跑,后面的两名大汉却一左一右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邵闻达吓得脸色惨白,李维正竟然知道他是燕王的人了,那他还活得了吗?
“你害怕了吗?当初你设计陷害李总兵的时候,怎么会没想到有今天。”孙济取出一封信,扔在他面前冷冷道:“还认识这封信吗?”
看到这封信,邵闻达一颗心沉到了深渊,他这是几年前他写给燕王的效忠书,没想到竟落到了李维正的手中,这封信是吕思远从燕王身边费尽周折才搞到的,现在就成了邵闻达的丧钟铁证,邵闻达猛地扑上来,想抢这封信,却被身后两名大汉抓了回去。
孙济笑了笑,把信又收了起来,他蹲在邵闻达面前似笑非笑道:“看来你真的是害怕了,如果我把这封信给秦王,你会怎么样?‘咔嚓!’人头落地,我知道你刚刚生了儿子,他还年幼,可以叫别人为父亲,不再姓邵,你的女人也要被别的男人骑,当然,这个酒楼的烦恼你也不会有了,如何,要让我告诉秦王吗?”
邵闻达害怕得牙齿上下叩响,他的性命,他的儿子,他的女人,他心中一阵阵绝望,可听对方口气似乎还有商量的余地,便立刻颤声道:“你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
“李总兵的条件很简单,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只要你在投靠燕王的同时,也替李总兵做事,我们自然会替你保守一切秘密。”
邵闻达平静下来了,他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只要答应了,就会越陷越深,从此就会身不由己,可若不答应,他绝对就是死路一条,这时,孙济轻轻一拍手,外面走进一名大汉,手中拎着一只皮袋,他将皮袋往桌上一倒,骨碌碌地滚出一堆金光闪闪的黄金,大汉将金锭一一摆好,一共有十锭。
“我们知道你手头拮据,这里是五百两黄金,只要你答应,黄金就是你的了,你若不答应,一个时辰后我就应该能看到你的人头。”
孙济已经完全捏住了邵闻达的七寸,前有黄金诱惑,后有死亡威胁,邵闻达万般无奈,只得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们一定有目的而来,就请直说吧!”
秦王朱樉的宫殿气势辉煌,宫殿群中有侍卫、太监和宫女数千人,从京城回来后,他又恢复了醉生梦死的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女人堆里,谁也不见,此刻,他正躺在几个年轻的女人身上,一边喝酒,一边看一队舞姬的表演,虽然他好色无度,可整天玩女人他也有些感到腻了,而且身体每况愈下,女人玩得太多,他的精气亏损严重,使他的头脑始终处于一种昏昏沉沉之中。
看了半天跳舞,他忽然感到一阵腻烦,一挥手道:“都给我滚下去。”
舞乐声停止,舞女们纷纷退了下去,朱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回头问一名老太监道:“你有什么好玩的点子。”
老太监为难地道:“殿下,要不我们去打猎吧!”
“打猎!打猎!除了打猎你还知道什么?”朱樉狠狠将杯子摔在地上。
这时,一名太监走进,跪下禀报道:“殿下,邵先生在外求见,说有重大情报!”
如果是从前,朱樉头脑处于昏昏沉沉状态,未必有心思接见,可现在正是他百无聊赖之时,他倒很想见见邵闻达了,而且有重大情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但一时又想不清楚,便命道:“带他到我的书房去。”
朱樉已经近半年没有进书房了,尽管每天都有人来打扫,但书房里还是有一股淡淡的霉味,赶在朱樉没来之前,几名太监赶紧熏香开窗,现在是二月中旬,正春寒料峭之时,太监们又端进几个大火盆,很快,房间里就变得温暖起来。
当朱樉坐在有几十名侍卫的簇拥的小轿中出现在书房门口时,邵闻达已经等候他快半个时辰了,邵闻达见朱樉到现在才来,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这个朱樉太沉溺于酒色了,而且仅仅一年时间,他便长得如同肥猪一样,头脑变得更加迟钝,不过他太了解朱樉,这个人并不是野心消失了,恰恰相反,他做皇帝的梦更加炽热,在宫里,他的排场、礼制完全是效仿他的皇帝父亲,他还偷偷在深宫里穿了龙袍。
现在,自己有重大情报禀报,他居然让自己等了半个时辰,他是变得太迟钝了,根本就丧失了争夺权力的敏感,这样也好,能更好地控制他。
“参见殿下!”邵闻达跪了下来,这是朱樉定的新规矩,所有人见他都必须下跪。
朱樉有近四个月没有见到这个自己的首席幕僚了,他摆了摆手道:“平身免礼。”
“谢殿下!”
他们进了书房,朱樉坐下来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