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价?哼!去年山东五十文一斗,今年贵些,也不过一百文,许州现在米价多少,不下二百文吧!”
刚才问话的人不再吭声,许州的米价已高达十贯一斗,相差百倍,虽然金国交子不值钱,但也实在让人失落到极点,难怪他可以请这么多人吃面,在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望着众人的羡慕与嫉妒交杂的目光,杨二的虚荣心得到极度满足,从前他象条狗似的,来吃碗面就象过年一般,还要靠老婆陪主子睡觉,得来的几个赏钱,而现在,他手中的积蓄甚至可以将这座酒楼买下来,不过他已经有自己的打算,不会再离开山东。
“这还不算什么?今年山东开始推行养老制度,象我们这种在工场干活的人,入的是‘工’籍,每人都有二亩永业田,三亩口分田,作为基本养老之用,若想以后日子过得好一点,只需每月交给官府二百到五百文钱,等五十岁以后,每月还可以领到一贯到二贯钱,这叫补充养老金,可以自由选择,我选择的是最高一档。”
他见众人眼中一脸羡慕,更得意道:“不仅是养老,还有医疗互助,每月只要交二十文钱,若得了大病,药费可都是官府掏的,不需要自己出一文。”
“你交了钱,到时官府不认怎么办?”一名年轻人轻声问道。
‘嗤!’杨二一声冷笑道:“若发生了战争,你连小命都保不住,还在乎这点钱,我手中有官府的证明,若连这点信用都没有,怎么取信于民,再说凭我现在的收入,还真不在乎这点钱,等我儿子长到十四岁,我送他进百工堂,出来后可以入‘匠’籍,每月最少可以有二十贯收入。”
他突然指着一男子道:“我说倪木匠,凭你二十年的木匠手艺若去船场的话,最少也能挣到三十贯,每天都可以下馆子,何须在这里吃面?”
“三十贯鲁交!也就是近五百贯交子”那姓倪的木匠砰然心动,瞅瞅附近人多,想问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事情重大,还是去他家里单独问问。
大堂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那我们去成不成?”几名楞头青却抢先说出了大伙的心事,大堂里热切的目光一齐向杨二涌去,“成!谁去都成!实在不济的,去扫扫大街,每月也有三贯钱,那里没有奴隶,所有的人都是自由之身,和这里的自由不同,那是有钱的自由,想做什么事情自己便可决定,穿州过府也不需官府的路引。”
“有钱的自由!”众人面面相视,他们现在也是自由的,可那是饿着肚子的自由,众人无法理解什么是有钱的自由,难道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做,肚子饿的时候就可以上馆子吃饭吗?
“我说杨二,你在这里造谣惑众,就不怕官府抓你吗?”醉风楼的掌柜从柜台里抬起头来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