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好想一想。”直子说。“你也好好想一想吧。”
“我会的。”我说。“还有,你吹笛子的技巧不错。”
直子有点脸红,嫣然一笑。“木月也这样说。”
“我和他在意见和兴趣方面十分相投哪。”说看。我笑起来。
然后我们在厨房的桌子相对而生,一边喝咖啡一边谈往事。她逐渐可以谈一点木月的事了。她零零星星地选择词语来说。雪时下时停的。三天里从末见过晴空。分手之际我说我三月会来,然后隔看厚大衣抱看吻她。“再见。”直子说。
一九七0年翩然来临,我的十多岁年代完全打上休止符,走进二十年华。然后我又踏入新的泥沼。期末考试,我比较轻松地通过了。因我无所事事,天天上学,不需要特别用功就轻睡松松地通过考试了。
宿舍内部发生几件纠纷。加入学派活动那伙人在宿舍里藏起头盔和铁棒,为这件事而跟舍监锺爱的体育系学生互相冲突,造成两人受伤,六人被赶出宿舍。那件事留下很长的手尾,几乎每天都有小冲突。宿舍内笼罩看一股沉重的空气,大家都神经过敏起来。我也因此受到牵连,差点被体育系那班家伙打一顿,幸好永泽进来调停才解决了。不管怎样,这是我搬出宿舍的时机。
考试告一段落后,我开始认真地找房子。花了整个星期时间,终于在吉祥寺郊外找到一间便宜的房间。虽然交通不太方便,庆幸的是烛立一间,可以说被我捡到便宜货了。这间类似守院子小屋的房间孤零零地养在一大片它的角落上,跟正堂之间隔看一个相当荒芜的庭院。屋主使用正门,而我使用后门出入,可以保留隐私。一房一小厨房和厕所,还附设一个超乎想像的大壁橱。甚至面向庭院有个套廊。房租相当便宜,条件是房东的孙儿明年可能上东京来,到时我得搬走。屋主是一对脾气很好的老夫妇,不会挑剔什么,叫我随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永泽帮我搬家。他不知从哪儿借来一部小货车,替我载行李。又照承诺把冰箱、电视和大热水瓶送给我。对我而言。正是求之不得的礼物。两天后他也搬出宿舍。搬到三田的公寓房子去。
“我想我们暂时不会见面了,保重吧。”分手时他说。“不过,就如我以前讲过的,我总觉得将来我会在某个奇异的地方突然遇见你。”
“我期待看。”我说。
“对了,说起上次交换女伴的事。我觉得还是长得不美的那个好。”
“我有同感。”我笑看说。“不过。永泽,你还是好好珍惜初美的好。像她那恃的好女孩不易找了,而且她的内心比外表更容易受伤。”
“嗯,我知道。”他点点头。“说句真心话,要是件能在我离开之后照顾她就最好不过了。我觉得你和初美会相处得很好。”
“别开玩笑:”我哑然。
“开玩笑的。”永泽说。“祝你幸福:虽然问题很多,不过你也相当顽固,我想你会应付裕加的。让我给你一句忠告如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