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冈真帅现在正坐在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车上,最后一排,心跳还不稳,手心冷汗岑岑,富冈真帅用力咽了口水,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用力攥紧布料,汗水便洇湿了雪白的裤子。另一只手牢牢握着右手手腕,灼痛还在皮肉之下蔓延。
今天早上,富冈真帅请求主人允许他继续在刺针纹身之中注入咒力。富冈真帅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刺针纹身非常重要,即使再怎么痛苦,他也不会停下。这次的注入咒力很痛苦,不仅仅只是咒力的透支,随着这一次咒力的注入,咒纹爬升的速度相较于之前慢了不少,但痛苦程度确实加倍的。首先是咒纹之下的皮肉开始刺痛,像是被火燎热的尖锐刺针在皮肤上穿刺。随着富冈真帅注入咒力的增加,穿刺的疼痛变为了火烧火燎,范围也远不止与皮肉之间,沿着咒纹的痕迹,经脉也随着咒力的不断注入开始火烧似的疼,骨髓甚至都在此刻沸腾起来。坐在床上的富冈真帅立刻就蜷缩起身体摔倒进床铺中,不仅仅是感觉火烧似的疼,富冈真帅的身体也确实开始发烫!
额角渗出的汗水还没有死流淌下来就被过高的体温蒸发,过了多久呢?十分钟还是五分钟?富冈真帅眼神涣散的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燃烧。
咒力的注入被主人强行停止了,富冈真帅的神志还不清醒,却下意识地掀起袖子,观察咒纹的延伸长度,惊愕的发现这一次咒纹只增长了不到一厘米。
“……多长时间?”富冈真帅张开口时,声音沙哑得可怕,他愣愣的盯着手臂上的咒纹,不再灼烧的身体开始有汗水渗出来,在床单上洇出手掌的痕迹。
主人的声音很轻:{一分钟。}
富冈真帅瞳孔骤缩,他不可思议地重复:“一分钟?”
居然才一分钟,他以为,至少度过了十分钟。
好痛苦,这一次的痛苦程度远超乎富冈真帅的相像,他几乎承受不住。
“为什么。”富冈真帅愣愣的看着手臂,迟钝的转了转脑袋,头顶的花垂落下来,搭在富冈真帅的颊边,让他脸上少见的落寞更加明显。
主人心疼了。
很心疼。
{别担心。}主人的声音压得又低又轻,富冈真帅垂着眸子,静静地听着主人在他脑海里的低语:{未来还很长,不要着急,真帅。}
阳光透过公交车玻璃照在了富冈真帅的身上,主人的声音在这时响起:{还痛吗?}
富冈真帅便摇了摇头,松开了握在手腕上手指,他将视线投向窗外,额头也抵在了玻璃上,微亮的触感让富冈真帅胀痛的大脑也随着冷静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富冈真帅还有些不甘,他盯着自己的手腕,黑色的咒纹隐藏进布料之下,离开了他视线的范围。
主人沉默了一下:{不要太着急了真帅。}他道:{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富冈真帅点头,便听到主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咒力贮存的时间间隔太短,你太着急了,真帅。}
这一次主人的声音没有很温柔,是压得很低的,富冈真帅所熟悉的沉静冷淡的声线,富冈真帅混沌的,钻进牛角尖的大脑在这道声音之下瞬时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恍然的眨了眨眼睛,还没回过神,便又听到主人道:{是我的错。}
富冈真帅彻底清醒过来,他眼睛瞪得很大,几乎是惊惶的摇头:“不,没有!不是!”
他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这一次不是因为身体的痛苦,而是精神层面的。心跳得太快了,富冈真帅恍惚之间感觉那火似乎又烧了起来,这一次连着他的灵魂一并灼烧。
富冈真帅脊背瞬间被汗水浸湿了。
“您没有错……”他还没说完,主人的声音就压过了富冈真帅,声音依旧很淡,但每一声都砸在富冈真帅的心脏上,似乎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链接着主人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