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精灵，刻薄得像是个小气的孩子。

目光一直放在林放身上的温景湛，自然没有错过两个人之间的互动。

看见他们眉来眼去，他的心里陡然升起了几分酸涩和难过，带着浓浓的醋意和不甘。

这个林梓舟，到底有什么好，偏偏入了林放的眼？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温景湛先忍不住怔愣在原地。

这，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他刚刚看到柳慕珊哭的时候，心里都是心疼和保护欲，恨不能将她一辈子护住，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要再流一滴泪。

可是这样的心疼，就像是带着薄薄的手套去抚摸什么，触感总有几分不真切。

温景湛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有一瞬间从自己的身体里面挣脱出来，从高空中俯视着他自己，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柳慕珊的面前，带着几分厌恶地“伸张正义”。

可是短暂的维护之后，他又莫名的因为林放跟林梓舟之间的眼神交流醋意大发。

像是一个沉浸在爱情里面，情不自禁就想争风吃醋的男人。

这真的是他吗？

如果这是他，那他到底爱的是谁？

是肆意张扬，明亮坦荡的林放，还是楚楚可怜，柔弱无依的柳慕珊？

温景湛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割裂开来，一个在叫嚣着，要保护柳慕珊，不能让她被欺负，要好好地照顾她，守护她，不计回报地为她付出。

可是另外一部分，却又无法从林放的身上挪开眼睛，拼命地说，要得到她，要跟她在一起，她必须是他的。

到底是他天生花心，想红玫瑰和白玫瑰全部都收入怀中，还是他的情感出了问题？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又或者……这两个都不是他？

那么他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的本心，到底想要怎么做？

还要再继续深想，温景湛突然之间头痛欲裂，眼前一黑忍不住捂着脑袋弯下了腰。

林放吓了一跳。

她自然不知道温景湛一瞬间内心飞转的心思，她只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变幻，挣扎中突然脸色苍白的厉害，然后就发出一声闷哼，几乎倒了下去。

林梓舟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他，急声道：“温大哥，温大哥你怎么了？”

温景湛抱住脑袋，痛苦地皱眉，虚弱地呻-吟道：“痛……头痛……头好痛……”

他显然疼的厉害了，整个人蜷缩成一个虾米的形状，无法抑制地全身打颤，在这个严冬时节又没有空调的拍摄场地的地面上，疼出了一头冷汗，面色像是白纸一样。

林梓舟忙脱了外套，给他垫在身下，微微抬高他的头部：“坚持住，这样会好一点吗？”

边说，还伸手试探着揉了揉他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