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一出,则天下勇武之士粪土矣。”
魏岳很少发感慨,而此时的感慨,也是发自由衷。
王源是摇头,只道:“还好俺带的是骑兵,也是有短火铳和马刀的骑兵,埋伏,突袭,总还有机会。”
“阵法是死的。”朱慈烺看向众人,正色道:“眼前的演练不过是理想的状态下来推演,算不得什么的。临阵之时,将士的士气,训练,还有地形,天气,无一不会影响战争的结果。千丝万缕,稍有不对的话,事前做的功夫就是白费。而且,将军有很多种,能以势迫人,逼的敌人自己选定的地理环境,天气环境之下和自己打决战,而又能把士兵的士气和体力调整到好……这样的将领,才是古今之名将。”
这一番话,倒是朱慈烺自己每常思所得,虽然没有什么玄乎花哨的话,但句句都有道理,其中要紧之处,非上过战场,而且负有一定责任的将领,恐怕听了之后也不会明白。
“殿下说的是。”魏岳神色很坦然的道:“臣适才有点失态了。”
朱慈烺摆了摆手,把其余将领的话头给按了回去,转头又看向张全斌和曹庆……前者神色怡然,得意之色收敛了不少,后者那种垂头丧气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强烈了。
“两位都是好将军,也是我麾下十分得力的人才。”朱慈烺看向两人,语气平稳而恳切,没有高高上的傲气,也并不故弄玄虚,就是和他以往同人讲话一样的腔调,虽不花哨,却极能服人。
“臣惶恐!”张全斌单膝屈跪,叩首道:“臣自当戮力效命,使得将士们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克敌致胜。”
看来他心气颇高,刚刚朱慈烺的话固然有理,不过是魏岳这样层次的大将才能真正吃透。对张全斌这样的一营管带来说,朱慈烺的话就近于是苛评了。
特别是人家刚刚得到一场大胜利。
便是曹庆也是跪下道:“殿下的开释,臣听着十分有理。不过,眼前是张全斌赢了,臣并无什么话好说。”
“哈哈,吾麾下将领皆如二位者,东虏何忧,流贼又何忧?”
当面顶撞皇太子,彼此间又互相谦逊,朱慈烺却丝毫不恼,心中也是着实欢喜。当下只是转身对陈名夏道:“记下来,军政司正式记档,张全斌为羽林镇左协第一标的标统,曹庆,为骁骑镇右协第一标的标统。”
“是,臣一会回去就叫人去办。”
当了标统,就是从中层往上层走,陈名夏也特别假以辞色,向着两个还楞征着的军官拱手道:“学生给两位将军恭喜。”
其余诸人,也有行军礼的,也有拱手相贺的,一时间也是热闹非凡,引的演练场中正收队的官兵们都是伸头探脑的看过来。
“臣,臣谢殿下大恩!”
“臣必死以效之,不负殿下今日之恩!”
两个年轻武官的头脸都是涨的通红,这一次不管是不是甲胃身,俱是全礼参拜,叩头致谢了。
“起来,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