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可以由天津直接南下,而不是选择由河南迂回的道路,这样河南一带的闯军可以不受任何搔扰与攻击,这样明军方面付出的代价,未免太高。
现在的态式则是抢占了济南沿线,以徐镇为后劲,形成了一个半圆的战略整体,在进取和防守上,都有可乘之机。
可能也是顾忌到山东明军的方向,多铎的动作没有那么大,在他南下之前,饶余郡王阿巴泰也是奉命带本部佐领南下,连同辅兵在内,大约也就是五六千人左右的数字。
只有这支军马南下,护卫南征军的侧翼时,恐怕多铎才会大举南下。
不过,可想而知,清军南下的动作,绝不会有他们想象的那般顺利。
…………“大雷,喔,哨长,已经查清楚了。奴兵一共十二人,距离咱们不到十里,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歇下了,他们十分骄狂,哨探不严!”
夜色之中,在靠近黄河的河滩地上,月色星光之下,如果不是在极近的距离观察,根本看不到一群人围住在河滩边上的一个土丘之下,这一队人大约是不到三十人,距离他们不到二十步远的地方,就是这些人的马匹,全部系在原地,马已经全部喂过豆料,几个穿着玄甲的士兵正在依次拉着马脖子,方便马匹把吃的豆料早点送到胃中。
这一队人的首脑便是队官吕大雷。
听到尖哨回报的话,吕大雷精神一振,环顾左右,压着嗓门道:“以我之意,奴兵人数不及我,又放松戒备,不始就今晚夜袭他们!”
“哨官说咋办就是咋办!”
“听哨官的!”
“干了!”
全是二十来岁的壮棒小伙子,先是吃一两五的训练饷,然后现在是转职成了正式的骑兵,除去自己的俸禄,还有出来打仗的行军盐菜银子,马匹的豆料银子。给的全是打宽了的,不黑心克扣也有剩余,不要说吕大雷这个哨官,就是普通的骑兵,每人一个月总有六七块钱的银元入袋。
和最早发行的标重的银币不同,军中直接发行的就是标明的一元和五角、一角的银币和辅币,银币钱息这一块,行营财税司和铸币局是志在必得。但开始发行要取信于民,所以只是标重发行,但军中发饷和官员俸禄就没有这种麻烦,直接下发就可以了。
反正成色够,每个月六七块钱到手,这在数月之前,这些大头兵是想也不敢想。
此时奉命从睢州过河,上头的意思就是做小股骑兵的搔扰,练兵为主,搔拢打仗为辅。这个大宗旨大前提之下,虽然过河好些天了,但除了杀了几个搔拢地方的杆子流贼外,所有的骑兵都是不曾捞到过仗打。
这些小伙子都是练了几个月了,从普通的农家子弟变成浑身肌肉,眼神锐利如刚出鞘宝刀般的军人,又是在马上苦练数月,马术和骑兵战法也是练了好久,所等待的,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良机!
但睢州对面的奴骑实在太少,而且领军的是肃亲王豪格,此人做战经验十分丰富,而且持重不发,因为与多尔衮的矛盾极大,豪格不愿进取,但只愿守成便是。
所以这些天来,约束兵马,很少逾规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