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操太监,倒是有一两千人犹在,其中也会有相当一部分在大太监的带领下,做最后殊死的抵抗。
闯军入城攻打禁宫,倒是只和一群太监打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说起来,也是一个叫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看着四周人的身影,朱慈烺也是心中感慨。
数月经营,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甚至打家劫舍的事都做了,一国皇太子,怕是没有比他更惨的了吧?
到现在这功夫,也终于是攒出了这眼前的这般局面。
如果不是每天当末日过的那种精神,凭大明一个无权无势困于深宫的皇太子,现在也就唯有等死而已!
“奴婢见过小爷!”
等玄武门上的云板打了三下,一直等候着的众人都是凛然。灯影之下,只见王承恩匆忙赶来,见了朱慈烺便垂首道:“禀小爷,皇爷睡了。”
“你劝过没有?”
“奴婢没有直接说,只是极言李国桢无用,吴三桂必定不至,但皇爷听了大怒,斥责奴婢胡说。”
王承恩眼角犹有泪痕,不过语气很平静:“小爷,皇爷是必定不会走的。皇爷一心想的就是天子守国有责,不能大难临头就一走了之……皇爷心意已定,好在两位皇后和公主们已经离宫,奴婢劝小爷和诸王也不要等了,现在赶紧就动身吧!”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朱慈烺也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自己努力再努力,崇祯还是改变不了吊死煤山的命运么?
他看向一直等候在身边,现在还瑟瑟发抖的永王和皇五子朱慈焕……两个懵懂少年,也正眼巴巴的看向自己,深夜春寒,两个皇子都穿的单薄,再加上已经哭过两次,送别周后时,更是哭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都是田贵妃所出,虽然周后待他们不薄,但也没有被第一批送走,此时此刻,心中大约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吧。
“唉,你们也听到了!”匆忙之间,朱慈烺也是有所决断,嗓音低沉却也有力,只向着众人道:“父皇决心留守,京师也未必就守不住,吾等南迁策应,也是一法……就是这样,走吧!”
在此午夜风急,宫禁中大殿高大幽深,风声发出一阵阵呼啸呜咽的声响,再加上深宫之中不知道哪儿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哭声,真真是催断人肠!
“小爷速行!”王承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喝道:“去后不必再返,奴婢会伺候皇爷升天,绝不受辱于贼!”
这几天,王承恩除了到处巡查城中守备情形,同时也在乾清宫四周准备大量的木柴,一旦贼兵进入皇宫,就可以立刻点火。
不过朱慈烺却知道他们君臣并非死于大火,此时看着这一脸坚毅神色的太监,他口中呐呐欲言,却也是没有什么能说的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