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煊也是一笑,却提醒他道:“差不多了,可以命枪兵射击,又可命张瑞和契力将军他们准备了。”
江文瑨略一点头,令道:“命枪兵转射击阵形,开火!”
对面的日军正等着汉军继续前行,进入射程之后便可开枪对射。虽然已方人数比之对方多出不少,却因头顶炮弹不断,又是初临战阵,是以还是紧张之极。天虽不热,不少日军枪兵都是满头满脸的大汗,摆着火枪手手亦是汗水淋漓,眼见对方越走越慢,阵线亦是由纵队慢慢斜将过来,变成横阵。各日军枪手都是大急,又怕对方上来,又觉得这样慢吞吞的实在压力过大,到不如现下就砰砰打将起来,到也好过现下提心吊胆。
正焦躁间,却见对方却是停住脚步,因见自已后阵中也发射出稀疏的弹丸,偶有落入敌军阵中,击死击伤敌军。而敌军却是不管不顾,停下脚步,摆开阵势,前队枪兵已从腰间悬挂的腰包中掏出牛皮纸来,抖开后倒入枪管中,又倒入弹丸,也不用枪条通膛。便那么举将起来,向着自已这边瞄准。各日军枪手正是看的有趣,各人心道:“离的这么远就举枪瞄准,难道等着我们去冲他们的阵地?我可没有这么蠢,想来咱们的大御所大人也不会这么蠢吧?”
正自乱想,却见到对面几千支枪管同时冒出白烟,又响起如同炒豆般的枪声。各日军火枪手更是大乐,心道,这么远就开枪,敌人真是蠢极,难道能打的中咱们不成?
排在阵前第一排的乃是来自江户乡下的农夫小泉纯一郎,因住的离幕府稍近,他是最早一批入伍的日军火枪手。因还有几分小聪明,早早儿便学会了拆解枪支,枪法也是极准。是以被任命做了一个步兵队长,拿了几石的薪俸,日子比当初在土里刨食舒服许多。是以他用心竭力,在这战事上很是经心。此时见了对面汉军已然开火,熟知火枪射程的小泉大笑,向着周围的属下扭头笑道:“这些明国人真是有趣,隔这么远就开始打枪,他们的弹药不要钱么。也不知道上次在长崎是怎么打败咱们的………”
话未说完,却见离的最近的属下胸前绽起一团血药,那兵睁着死鱼眼,与小泉一同研究自已胸前的伤情,良久,方向他道:“队长,你不是说他们打不中我们么?”
小泉亦是纳闷之极,忙四处张望,却已见不少日军士兵中了枪击,或是当场身死,或是重伤倒地。对面不但能够击中他们,而且对方的弹丸穿透力甚大,枪法又准,一枪过来,便是无数的日军倒地。虽不明白如何,慌了手脚的小泉却当先向对面打了一枪,有他带头,他那小队的日军亦是纷纷开火,整个战线的日军被他们带将起来,乒乒乓乓地向着对过不住发射。一团团小火花在日军阵地上绽放,浓密的白烟升起,一时间到也颇有声势。
待到了浓烟散去,小泉等人张目向对面一看,却见人家好端端的装药开枪,除了被炮弹击中之外,再无一人倒地。
各兵自然是郁闷之极,那德川秀忠却是气的两眼发红,直欲滴下血来。眼见自已花了血本装备的枪兵不住被对方打兔子一样屠杀,自已这边开枪还击,却是连对方的毛也没有打下一根来。心中怒极,当下立时命道:“命足轻步兵前移冲锋,掩护枪兵和弓手向前!”
他一声令下,这边山岗上的旗手立时挥旗下令。那些指挥足轻的大将们接到命令,立刻吼叫着指挥属下向前,又令枪兵们让开道路,几万足轻并一万余幕府的精锐武士,再有德川的御家人一起,五万大军在前拼命前冲,向着对面的汉军阵地冲将过去。
德川冷笑道:“上次和你们交战,竟然冲不到你们身前,此时足轻们手持木皮盾护身,再加上后面有枪兵和弓手,却看你们怎么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