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因又问道:“尊候,你军中英人教官已然尽数离去了么?”
“没有,尚有十余人留下。言道咱们的军饷待遇比英国高的多,他们原本是下层小官儿,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升的上去,到不如给咱们卖命,直接就能做中上层的军官。”
张伟点头道:“这些人在海上多年,考察其仁勇智信,方可任命为一舰之长。不要太过迷信英国人,他们也有孬种。”
见施琅点头,张伟便不再多说,水师一向归施琅统率,如何用人管理,自当有施琅做主。他一来甚是相信施琅为人品性,二来所有的水师官兵家属财产皆在台北,便是有人想反,也得考虑后果。是以统领之权,他便放心交与施琅。
又问施琅道:“尊候,廷斌兄银子给的极是痛快……”
回头看了一眼何斌脸色,又笑着接道:“是以船厂诸般所需,不论是人还是物,都是张口便给,如此,所造诸船,要多久才能投入使用,又有多久那些水手军官,才能真正掌握战舰,投入战斗?”
施琅低头算了片刻,方答道:“一年。需以一年之期,一则造船便需半年,还最少要有半年让我训练水手,虽说咱们募来的水手都曾经上过船,不过战舰与商船不同,还需要重新训练才是。还需带他们出海远航,找些小股海盗打打,练练胆色和临战反应,最少得一年时间才成。”
此时是阳历一月中旬,阴历十一月底,距离年关不足一月,张伟想了一下,距崇祯二年皇太极入关还有五个月左右,这段时间足够自已准备了。大量的运输船只到时候可以征集商船,军队还需要扩充,还得加派探子往辽东窥探,否则皇太极改期出关,自已可就后悔不迭了。
何施二人见他低头沉思,知道他心中又在思考大事,两人便静立一边,等他想完说话。
张伟因向何斌问道:“库银还有多少?”
何斌打一冷战,答道:“辽东贸易获利颇丰,此番兴军又没有动用台北的银子,全由倭人支付了,去掉日常使费留银,还有七十多万两。”
“辽东贸易,女真人不肯卖马吧?”
“不错,兽皮人参什么的,咱们要多少给多少,唯独马匹,那是一匹也不卖的。”
张伟沉吟道:“看来,只有去内地买走私的马匹,所费不少啊。廷斌兄,年前便派人去内地购买一万匹,全买咱们福建的马,虽然个矮,速度也慢,不过耐力很足,请兄务必要快些买来,我有大用。”
说到此处,叹道:“可惜没有办法弄到阿拉伯马,这马虽是耐力十足,不惧炎热蚊虫,不过只适合挽车、驼乘,不适合长途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