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咱们这个衙门只是大人灵机一动,又因吴遂仲上的条陈不错,觉得他能参与军机,这才设立。现在经过这么一段时间,明眼人都看出来,军机处只理政务,不理军务,前几天我听说大人打算设参军处,选拔老练参军襄助军务,下设后勤、军法、军情、战略等署协助,你说说,咱们军机处是不是地位尴尬,是留还是不留?”
袁云峰细思片刻,却撇嘴嗤道:“我看你们成日不担心怎么办好手中差事,到是琢磨这些费尽心思,季明兄,咱们只管好生做事,还怕没有用武之力不成?我料类似军机处这种协调诸部门的机构必然要保留,至于换成什么名目,也是大人的事,咱们就别操这个心了。”
吕唯风心里不以为然,却也只得点头称是,两人换了话题,一路谈谈说说,自去办事提。
张伟此时却正在台北水师的旗舰镇远舰上,因舰长室最为轩敞宽大,张伟便占了原施琅的地盘,正舒适的躺在那铁床上向第一波登陆的神策卫诸将训话:“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最蠢不过,炮弹能值几个钱?比人命贱的多了!你们的计划我看了,什么强攻,什么猛冲猛打的,一律不行!我的章程就是少死人,炮火准备要足,然后是延伸火力侦察,等到岸上敌人没有喘气的了,再行上岸。上岸后一遇抵抗,即刻后退,通知水师大炮,再行轰击,一直待陆战野炮上岸,再配合大炮推进。倭人火枪虽比咱们落后,却比明军火器差不多少,而且倭人中武士比明军士卒勇猛的多,又是在人家的土地上做战,你们得多加小心,凡有大意损兵折将的,我有情,军法却是无情!”
他的这些布置举措正合周全斌的心思,因笑道:“你们可听清楚了?”
诸将躬身答道:“唯大人之命是从。”
此时除张杰被任命为金吾左军前将军外,那林兴珠显然亦是占了个将军名额,只是没有宣示,其余三卫各军七名将军的名额尚没有分配,张伟有言在先,不论是校尉、都尉,日本一战打完后,择表现优异者任为将军,故而不论士兵的士气如何,这些各级将官们都是铆足了劲,打算在日本大干一场,挣了军功好更上一层。
张伟自是知道诸将心思,心中暗笑,只盼这帮丘八爷们在日本好好的大干一场,只是不能弄的千里赤地,将来还得来日本赚银子,建立殖民地什么的,把日本弄的没有人烟,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令这帮神策卫军官出去,免不得又召来舰上诸军官慰勉一番,其余各部军官分散各舰,不及亲自指示,好在做战方略大体上都已布置完毕,到也不需要再多啰嗦。船行数日,却已是到了日本九州外海,遇着留守停靠在九州的炮船,得知日本方面一直无有什么新的举措,至于内陆是否调兵至各个港口城市,却也无从知晓。张伟便令那几艘炮船回台北休整,又令水师齐集长崎港外,掩护陆军登陆。
因早前长崎便被台北水师轰炸的七晕八素,不但日本海军全军覆没,便是岸边的步兵也是一个人影也无,整个三卫士兵三万人登陆上岸后,别说是军队,就是连平民的影了也是踪影不见。待登陆点都被占据,连野战火炮也尽数拖拉上岸,便由飞骑护卫簇拥着张伟上岸,待张伟听到禀报通传后,便向身边周全斌、张鼐、刘国轩等人问道:“你们说说看,敌军打的什么算盘,怎么没有人敢在此阻挡我们上岸?”
“咱们炮火大猛,他们估摸着难以抵挡,干脆放弃外围,直接缩在长崎城内固守,大人,咱们这便去打他娘的?”
张伟冷笑道:“这话是没错。不过咱们不必猛攻猛打的,留一部分人配全水师固守这些登陆点,大部队前去围城,你当那幕府是死人么,咱们光封锁其海港便够让其头疼的了,现下更是直接攻上了倭人领土,无论是上对天皇,还是下对大名城主,幕府都需给个交待,我料现下幕府必然齐集大兵,只是害怕离岸太近,受到我们水师炮火的压制,所以等着咱们往里突进,然后最少十万的精锐幕府大军直冲过来,将咱们一举围歼。咱们若是和他们硬碰,到也不惧,日本人手中火器甚少,又没有什么精锐骑兵,等那些武士和足轻冲上来,还不够火枪打的,更别提咱们还有一百多门野战火炮,只是我却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况且最好是一战定倭,把他们打疼了,这才方便我为所欲为。”
张鼐问道:“那大人打算如何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