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密会议则是强化版的五军都督府,被文官侵夺的很多武官的权力又重归枢密,当然枢密使的高层不一定全是武将,可以如宋人那样选择知兵的文臣和武臣来承担。
用现代的体制解释就是政事堂是现代的内阁,专掌政务,兼顾军务。而枢密院就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专掌军务。
军情和内情就是对外的谍报组织和对内的特务机构,直属张瀚指挥。军法司将来应该归于政事堂,算是文官节制武将的有效手段。
张瀚是一个体制迷,他一向就认为最坏的体制也比没体制要强。
只要把体制确定起来,很多事情就会有章可循,不会陷于人事斗争或内乱。
当然现在的体制也是摸索中逐渐确定下来的,张瀚再强也是从一步步摸爬滚打才确定下来眼下的这一套体制,从目前的和记来说,眼下的这一套最为合适不过,能人尽其用,各部门和地方对接良好,发挥和记行政效率高和有能力精细化管理的长处。
若是将来真能混元一宇,可能还要在地方行政和监督上有所变化,毕竟到那时统治的地域太大了,也太复杂,眼下这一套未必就能很合适放在整个天下来用。
在蒋义离开之后,几个护卫照样站在侧门和正门两侧,同时还有游动哨在院中游走,在高处也有监视哨位,从高处用望远镜俯瞰,可以判定大半个军堡里的情形,真有什么不对可以立刻发现。
从关防上来说算是外松内紧,张瀚带回来的护卫都是精中选中,外穿布袍内藏铁甲,刚刚真有什么不对,赖同心和他的百多部下根本经不起这些护兵的一轮冲杀。
蒋义出去不久就带着杨秋和王长富还有张春王勇张瑞等人一起过来,众多大汉都是气宇轩昂的模样,张瀚看了微微一笑,隔着窗子道:“你们别进来,现在太阳还好,我们在院子里谈。”
众人闻言都停了脚步,几个护兵赶紧到厢房搬了椅子出来,各人都在庭院中站着等张瀚出来,房顶上又上去两个护兵,张瀚等人在院子里,风险程度肯定比在屋子里要大的多。
“长富坐。”张瀚走出来,接过护兵送上来的混沌,笑着对王长富道:“你刚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院子里聊天,你坐在阶下端着碗吃饭,吃的那叫一个风卷残云,稀里哗啦一碗面条就干下肚,我就笑你饿死鬼投胎,你说当边军干脚夫哪一个不挨饿,现在但求吃碗饱饭就行了……”
王长富眼圈一红,也是想起了刚到和记时的情形。他们一群脚夫是被张瀚带着人干趴下,后来投效过来,张瀚一视同仁,当时的和记还很弱小,很多地方压根不知道和记为何物,所有的车马行的路线都是张瀚凭着关系加银子,还有脚夫们的拳脚硬生生的打下来。
设车行物流站,开始设帐局,再开铁矿,和记用不到十年的时间不仅成了大明第一商行,更是成了破天荒的一统草原的汉人势力。
犹记得自己当时说但求一碗饱饭时张瀚大笑的样子,老实说当时王长富对这个东主虽然已经服气,但内心深处还并不觉得张瀚能领着他们做多大的事业……当时的张瀚下巴上都没长出胡须,一个白脸小子,二十不到的年龄,不过是父、祖不在世了,这才由得他当家。踢腾出一些基业出来,到底还是有父祖余荫,不能完全说是张瀚自己的能力。
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张瀚的能力不仅远超其父祖,甚至在已经读书多年,饱览史书的王长富,在过往的历史中也找不到一个能与张瀚比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