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在战后得了一个荫加一子千户的赏赐,和袁崇焕一样,袁崇焕也是荫一子为千户,不过是锦衣卫千户,当然这种荫职是只拿银子不做事的那种,可以有官照,俸禄,但不必入职办事,是朝廷对功臣子弟的一种赏赐,给予官身和官员待遇而已。
“他怎说,晚上回来报我。”袁崇焕没有多说,随着他身份地位的变化,底下将领们可能也会有变化,这其中的关节需要好好拿捏一下。
待众人退出之后,周文郁特意慢了一些,待各人离开后,他才转身对袁崇焕道:“老大人,诸将的态度也很要紧,大集诸将,足以试探的出来。”
“嗯,我亦云然。”袁崇焕沉默一会,又道:“然而光是召见,怕看不出来太多?”
“对的。”周文郁道:“最好巧做安排,诸将不和,大人才好在其中做些文章。”
“善。”袁崇焕道:“宁远胜后,满桂越发骄狂,虽然对我还算恭谨,但对别人越来越骄横了。祖大寿想必会有不满。但,不能用祖家,满桂与祖大寿相与的还不错……”
“可以试试赵率教。”周文郁闷声道:“赵帅当上了总兵,满帅有相当的不满。”
袁崇焕满意的一点头,有一个得力的部下就是好,很多事情都能替自己想的相当周全,不仅能提建议,还能帮着具体操作。
“这事你来做。”袁崇焕道:“要做的漂亮些。”
“是……”周文郁答了一声,紧接着又道:“老大人,收城复地之事,卑职还有一些思量。”
“文郁你说。”袁崇焕口气温和,相当亲切的道:“你在我这里已经不短时间,你我之间无话不可谈。”
“是,那卑职就大胆了。”周文郁此前是旗牌官,这一次估计能保到守备,他当官的心也相当热切。
袁崇焕再立功,能再上一步就是经略,总督,他最少也能当上参将,甚至副将。
“一者,对内不能被掣肘。”周文郁侃侃而谈道:“所以老大人要解决后顾之忧。”
“我也知道。”袁崇焕一叹,说道:“毕竟此前我和东林牵扯太深,想完全摆脱也近乎不太可能了。”
改投阉党对袁崇焕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阉党其实只是统称,主要成员还是三党的文官,怎奈袁崇焕起家是靠的东林,当然东林之内也有派别,以后袁死主要也是死在东林另一派的高层手中,但现在执掌朝政的是三党,给袁崇焕辽东巡抚是因为他有抹不掉的战功,只能给他,而且辽西需要靠的住的边臣镇守。但想在朝中攀附上靠的住的大人物,袁崇焕的资历和经历都不容易措手。
“老大人不必担心别人。”周文郁道:“要紧的还是厂公,只要结好了魏公公,大人又是有战功的,身后的小人也就不必太担心了。”
“此话诚是有理。”袁崇焕道:“然而又怎么着手呢?”
“卑职愿去一次京师。”周文郁道:“两个方面,第一是要送厚礼,最少一两万银子。厂公爱钱,这是人近皆知的事情。第二,就是要表明态度,只要老大人表示愿在辽西建厂公的生祠,那么这事就算落实了,咱们就算不能靠着阉党,可也不会再有人跳出来为难咱们,这对大人日后的展布,大有帮助。”
“此事我要考虑一下。”袁崇焕委婉的道:“各地都在建生祠,此事我知道,所费不少是小事。然而一旦建起来,将来事有反复,恐怕会是不小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