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新兵因为过于疲惫反而睡不着,被巡逻的军官踹在屁股上,这个时间不用来休息简直就是犯罪,老兵早就鼾声大作了。
在聂磊鼓舞士气的时候,龙骑兵的一群军官都停住了马,马武派出军令官宣布休息的军令,所有的连级以上的军官聚集在一起,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前方,在望远镜的视线之内,一条玉带般的大河正咆哮奔腾着,这是草原难得的雨季,大河涨水,水势很大,不少地方漫出了河道,不过好在这是草原,就算漫出河道几百步宽,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滑过马武浓黑的眉毛,落在脸颊上,又继续滑落,掉在油布的衣领上,顺着衣袍又一路滑落下去。
所有的军官其实和士兵一样疲惫,但他们是军官,在此时没有休息的权力,他们都是一群年轻人,最小的不过二十出头,最大的也就是三十左右,这是一群钢铁般的人,每个人的脸都很瘦削,刚毅的脸庞上有着如刀削般的笔直线条,他们抿着嘴唇,努力的使自己的腰板更加笔直……枪骑兵的军官们也是和龙骑兵汇集在一起,他们倒是没有部下将士的那种傲气,因为眼前的军官和他们一样优秀,尽管披着油布,因为要在队伍中来回奔走,走的越多漏进身上的雨水就越多,灰色的军袍已经半湿或是湿透了,紧紧贴身在身上,皱起一条条圆润的横纹,火铳斜背在身后,不时撞击着牛皮腰带,军靴和衣袍下摆都溅了不少泥和草,每人的手和脸都是发白的,好几天时间在雨水里泡着,所有人都是一样。
待聂磊赶过来时,一个简易帐篷已经搭建好了。
“你们开会吧。”聂磊笑道:“军事上由军事主官负责,把决议告诉我,我来记做战日记,将来上报归档就行了。”
军政官和军法官都各有侧重,军政官的职责也绝不止是鼓舞士气这么简单,不过聂磊是军政官中最得人心的,不仅是他的本职做的非常好,而且还尽量不干涉军事主官所做决断,所以聂磊这个团级军政官虽然在这支部队里面,却是很受马武等人的欢迎,他的谦虚和尽责,也赢得了众多青年军官的尊敬。
“我们进去说。”马武简单的招呼一声,除却自己身上的油衣,进入简陋的帐篷。
地图已经摆好,军官们挤成一团,默不出声的看着马武和地图。
“本次战略目标是击跨蒙古北虏喀尔喀的却图汗部,根据绘图局提供的地图和军情方面给出来的情报,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果。”
马武指着地图说道:“从色楞河到哈喇尔台河中间便是却图汗部,其左侧,也就是以前说的唐努乌梁海地界,其左侧是乌布萨诺尔海子,方圆数百里,是一个相当大的湖泊,左侧南方是奇勒渍思泊海子,比乌布萨诺尔稍小,也是一个很大的海子,其西南是托辉部,东南到北方大片地方是扎萨克图部,西北和东北各有大小部落十余个,再往西走就是卫拉特部的地盘,非我们现在可以到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