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休整机会最多的是战兵,他们也被轮番调上阵前戒备,其次是长枪兵,他们也披着相对沉重的铁甲或扎甲,火铳手的休整机会要少一些,他们穿的锁甲最轻,十斤左右的重量而已,相对战兵三十斤以上的铁甲,火铳手们的负担要轻很多。
骑兵们只有一部份骑在马上戒备,随时可以出击,更多的是牵马站着,或是轮流也坐下休息,战马每隔一段时间就饮水,喂料,随时保持体能。
全军到处都是秩序井然,堆土的地方最混乱,也是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秩序。
梁兴这一次的调配指挥也是得到了考验,可能他不如周耀凶名在外,也不象孙耀那么严谨,不象夏希平这些后起之秀对几何学和地图学有深刻的理解和研究,也不象任敬等夜不收出身的军官勇猛善战,象李从业那样可以冲在最前,调动部下的情绪。
但梁兴也是以他丰富的经验和足够的威信,在这一次的两军相加超过十万人的大规模的战事中,充分表现自己足够的统筹和指挥全局的能力。
所有人都看着土堆不停的堆高,感觉到是一个奇迹,但身处其中的人就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堆出来的了。
赵文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胸口一起一伏的象个风箱,他感觉喉咙喘气都快不够用了,他的衣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湿漉漉的粘在身上,他的腿在颤抖,手也在颤抖,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把麻包放在地上之后,赵文感觉整个人都要和麻包一起倒下去了。
“走,赶紧走!”
一个辎兵军官挥着手叫民夫们赶紧离开,辎兵们冒着稀疏的箭雨在整理和堆积土包,工兵们则在一边指导,一切都很有秩序。
赵文看了一眼这些场面,感觉自己心中对这些人有些敬佩,他走一趟就害怕的要死,这些人却一直在箭雨和炮弹下头工作着。
现在箭雨越来越稀疏,北虏被那些铳手打的不敢冒头,在刚刚铳手们开火时,赵文和别的民夫一起高声叫好,大声喝彩,他的嗓门都有些哑了。
说来好笑,几个月前他还属于城头上的那一方,几个月后他就衷心的替城下的军人们喝采了,并且由衷的希望这一边赶紧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