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军人们都崇敬他,会惊喜于他的到来,但张瀚不愿打扰这些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士兵。
偶然会有哨骑归来,营门口传来喧哗声,很快哨骑带回来的情报会经军情司汇总,然后由侍从司里的军情官视情况汇报给张瀚知道。
每个一个时辰都会有一批次的塘马前来,当然远处的塘马不一定按这个时间循序前来,路途遥远的话,用时是很难确定的。
这是一座硕大的军营,张瀚走了很久,越到最后心情越是平静。
最终他走到小黑河边,夜晚的河流好象比白天要宽阔很多,大营距离河边有一定距离,但将领们下令在河边点了不少风灯,灯火和星空月色把河流照亮了不少,这样不必担心蒙古人会发疯摸过河来偷袭。
张瀚知道这是部下们被他带出来的惯例,凡事未虑胜先虑败,胆大之余也要心细,考虑到一切应该考虑到的地方。
他停下来,慢步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河水,感受到一股清凉。
这样的夏夜蚊虫很多,军营里点了不少熏蚊子的药草,河边当然没有,一团团的蚊子在他身边嗡嗡飞着。
张瀚看了看对岸,他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接近河水,但他没有心慌,他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有力,他好象掌握了一切,身后有这么一座硕大的军营和士兵们,张瀚从未象眼前这样心中笃定。
虽然踩在虚浮的河边烂泥上,眼前也只有芦苇可扶,但张瀚脚步稳定,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两眼发亮的看向前方,到最后,他终于转过身体,大步的走到岸边,然后叫侍从官牵来自己的战马,策马返回中军大帐。
……
王长福回到自己帐篷时还是气呼呼的,脸板的很厉害。
王一魁和李来宾几人一路跟进来,几人分别坐在王长福的下手,王一魁先开口道:“长福,你就别生气了。军训司的事你一向做的很好,我们和裕升能战无不胜,有谁敢说你不是第一号的功臣?”
王长福冷着脸没有出声。
一个大队指挥道:“这一次是不是喇虎那一帮人故意生事?”
王一魁和李来宾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没那么简单。
王长福微微一叹,也没有出声。
人们都感觉事情不简单,所有人瞪眼看着灯火下伙伴的脸,没有人再出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