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请上车。”车中的人也是拱手还礼,神色亲切,不知怎地,王得利感觉这人有些眼熟。
上车之后,马车立刻启行,转过街口就一直向南,出正阳门后再往永定门方向,车子很舒服,坐垫软和,也不颠簸,王得利渐渐有些昏沉,颇想半躺着睡一会儿,然而毕竟还没有出京城,变数犹在,他勉强睁眼看着四周情形。
这时马车突然一转向,王得利一惊,叫道:“怎么不往永定门去?”
坐在车上的和裕升的那个掌柜当然是王祥,他笑道:“老王,我也姓王,咱俩同宗,我请你去我家里坐坐,好么?”
“不好。”王得利怒道:“你这人有什么毛病,我急着要赶路。”
“去临清躲躲?”王祥微笑道:“算了,何必呢,东躲西藏的,担心受怕,建虏给你的好处,咱们也一样给就是了。”
“原来就是你们一直和我过不去……伊克桑他们有人活着,招供了?”王得利毕竟也是当了多年的细作领,心思动的极快。
“没错。”王祥含笑道:“就是伊克桑。”
“狗日的建虏,没用的废物。”王得利骂了两句,又惊奇的看向王祥,说道:“你是和裕升的掌柜没错,现在看来也是我们通过多方打听一直和我们过不起的势力的脑,到底你是和裕升的人,还是那伙人的领?”
王祥笑道:“都是,两个身份都算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得利闭上眼,半响过后才睁开道:“落在你们手里,我也认了,就是想不明白,张东主我也见过,他不是亲自到过赫图阿拉,与后金盟誓过,怎么你们居然一直追着我们打?”
王祥收了笑容,正色道:“你以为我们会和你一样,弃父母之邦,真心和鞑子合作来杀自己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也瞎了你的心。”
王得利面色苍白,默然不语。
王祥道:“你最好将鞑子在京师最后的人手都报给我们知道,然后留在我手下将功赎罪,你熟知建虏那边的情形,还算有用,不然的话今晚你的尸身就淹在永定河的河底了。”
事已至此,王得利当然也不是那种会死扛到底的强项人物,不过他心中还有疑问,忍不住道:“为什么东厂和锦衣卫拿我们没有办法,却是惨败于你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