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关闭城门。”
和裕升的车队进来不久天就黑了,马茯在城头威风凛凛的下令,一队守城门的兵丁提着灯笼在两个堡门处候着,听到命令就立刻推闭堡门,放下门栓,但紧接着这些人就围着车队和押运车队的和裕升的军人打起招呼来,双方说笑着,彼此十分亲热,完全看不出来是两个体系之下的军人。
此时他才隐隐感觉到不同之处在哪里,眼前是一个旗队的和裕升骑兵,他们已经翻身下马,牵引着自己的战马和车队一起行走,身边是那一队大同边军,双方在打招呼说笑。这些大同边军也是参将的直属,,双方都没有披甲,但和裕升的军袍整洁挺括,边军们的衣袍却是破旧肮脏,和裕升的骑兵都装备着火铳,并不算长的火铳斜插在插袋之中,放在战马一侧,身上则是佩着直长的马刀,从装备上又是压了只有队官才有一口柳叶刀,其余人等都是一柄铁枪的边军们一筹。
另外就是气息上两者有明显不同,边军们多半面色焦黄,两眼无神,身形也偏瘦弱,他们普遍的营养不良,近年来朝廷军用不支,多次拖欠军饷,就算不拖欠军饷,从小军到队官一级的边军将士也普通在温饱线上挣扎,除了养活自己,他们菲薄的军饷还要养活家人,生活实在是十分困苦。
这样的生活水准必定使边军没有办法维系早年间的三五日一练的传统,边军们不仅在外表上瘦弱无神,就是身形来说,相比和裕升军人的膀大腰圆,神情剽悍也是差出老远,再加上武器的差距,可能还有甲胄,张慎言突然有所明悟,大同这边对和裕升实力的认可并不是建立在虚无缥缈的传言之上,而是十分明显的事实。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守城门的边军不仅没留下,在寒暄过后,反而走散了大半。
不仅是这些边军,在城门附近有不少人都是神色匆匆,有跟着车队继续走的,也有匆匆忙忙开始小跑离开的。
不仅是城门附近,这股不正常的风潮开始向整个北街蔓延,中心点便是和裕升的老店所在的地方,那里距离堡门原本就不远,现在大片地方都是和裕升所有,老店,骡马行,帐局,仓储区,现在又多了钱庄。
大量的人向和裕升钱庄那边跑过去,人们多半提着灯笼,神色匆忙,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出来。
“末将知道了。”马茯突然醒悟道:“应该是和裕升还有半个时辰才关门,又送了这么多铜钱来,可能是放开兑换,所以大家伙都跑到钱庄那边去等着兑钱。”
“啊。”一个随同参拜巡按的千总突然拍腿道:“不要一晚上都兑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