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玦不是不明白,寻亲不尽多真,只是想来投靠他。
但他不能不管,说到底,他是母妃活在世上除了自己最后的亲人。
而且,如果母妃活着,也不会置之不理。
荣昭轻哼一声,瞥瞥萧珺玦,问道:“你是打算一直就将他们养在府里啊?”
萧珺玦与她商量着说,“先在府里安顿一下,等过几日给他们找个房子,再让他们搬走,行不行?”
且先忍几日,荣昭妥协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不过她还是对那一家子没有好感,脸上还挂着几分不如意。
萧珺玦搂着她哄了好久,才慢慢好一些。
萧珺玦对他这个舅舅好的没话说,晚上还特意置办了酒席,为他们接风洗尘。荣昭觉得,萧珺玦完全是将想对他母妃尽的孝道转移到了他舅舅身上。
但这顿饭,她一口都吃不进去,而且恶心的想吐。
幸亏,她没什么食欲,就只喝了一盅补品。
她不是没有见过穷人,但这吃东西的样子实在是不堪。看那曹氏,一块肉没夹住,掉桌子上,她还给捡起来吃了。恶心的她都快将前天吃的饭吐出来。
“灵芸,向你表哥敬杯酒。”戚致远给戚灵芸使了使眼色,给他制造机会亲近萧珺玦。
戚灵芸换了一身鲜亮的衣服,人也漂亮了几分。她喊着羞怯的笑容,盈盈的双眸凝向萧珺玦,端着酒壶给萧珺玦倒酒。
刚要倒,荣昭的手就盖在萧珺玦的酒杯上,“灵芸姑娘不知道,我们家珺玦有个毛病,多喝几杯就会浑身出疹子。你还是饶过他吧,不然,我这一夜又不安生了。”
戚灵芸心头一梗,看看荣昭,再瞧瞧萧珺玦,才将酒壶慢慢放下。
戚致远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问萧珺玦,“真的?”好像还要辨别一下真假。
萧珺玦道:“是有这个毛病。”他余光落在荣昭微微翘起的嘴角,“平时,我滴酒不沾,只是今日见到舅父,所以一时高兴,贪了杯。”
戚致远信以为真,道:“既然如此,可就别碰了。”他将自己的酒杯底朝上扣下,“那咱们就都不喝了。”
又指使戚灵芸,“灵芸,你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给你表哥夹菜啊。”
荣昭手没戚灵芸快,眼见着她就将菜夹给了萧珺玦,“表哥吃菜。”
荣昭冷着脸,斜着拿碗里的菜,偷偷狠狠的掐了下萧珺玦的腰。
他要是敢吃,她现在就将桌子给掀了。
萧珺玦只闻得见满屋子的醋味,暗自咬牙牙,这个醋坛子,下手还真挺狠的。
他是不会碰那些菜的,吃了,就是领了她的情。之前,他没觉得戚灵芸对他有意,男人嘛,大凡是心粗的。但此时,这又是敬酒,又是夹菜,就什么都没明白了。
他将筷子放下,擦擦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