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觉得赈灾粮饷被山贼劫走的事有些蹊跷。”
夜鹰万没想到王妃让他来是说这事,但她一提,他不免上了心,“王妃何以见得?”
荣昭想说,因为她活过一辈子,知道这批赈灾物资就是被眉山知县方裕德给吞了。
上一辈子的这个时候她也已经嫁给了萧瑾瑜,那日给他送汤的时候,在书房外无意中听到他吩咐部下给方裕德飞鸽传书,让他派一批人装成土匪的模样将赈灾粮劫了。
赈灾粮食有几十万旦之多,他们与当地的米商勾结,哄抬市价,以高价卖出,几方得意,赚的钵满盆满,光萧瑾瑜就赚了将近百万两。
萧瑾瑜也是拿着这笔钱在朝廷上疏通,贿赂官员,收买人心。
可是她又不能这么说。
于是随意编了个美丽的谎言,“因为太过凑巧了,咱们来的时候是灾情最严重的时候,但也是一路畅通无阻。赈灾粮是后到的,怎么可能却中途阻塞,而且这可是皇粮,一切人畜皆要让路,怎么就偏偏进不来。”
荣昭的理由越编越顺,“再有,那山贼是有多大的胆子,连朝廷拨发的赈灾物资都要劫。即便他们敢,但再一想,山贼虽是贼,但道上的都是有规矩的,贫者不可劫。如果他们连给灾民活口的粮食也劫,这不是破坏了道上的规矩嘛。”
夜鹰听她讲的头头是道,深以为信,“没错,而且这消息还是在王爷病倒后,这不就是欺负咱们没有主心骨嘛。”
“所以,我叫你来就是为了查清此事,这几日我总见那个知县方德裕鬼鬼祟祟的,你去调查他一下。”荣昭将事情直接引到方德裕身上。
“是,属下这就去查。”夜鹰领命。
到了晚上夜鹰回来复命,看他一脸气愤,荣昭就知道查出来了。
“属下一路跟着方德裕,发现他在城中有另一处家宅,一番查探才发现,那根本就是个粮仓,里面的粮食足有几十万旦,印有朝廷的封条还没撕哪。”
“属下还偷听到,明晚三更时分方德裕就要和城中最大的米铺老板交易,就是这批赈灾粮。”
荣昭胸有成竹,“明晚你就悄悄的带着人去,给他来个当场捉贼,瓮中捉鳖。”
先断了萧瑾瑜的财路,捉住方德裕说不好这事还能牵连到他哪。
第2天 晚上夜鹰就带着人去了,一抓一个准,无论是方德裕还是米铺老板一个都没跑。压着人和粮食夜鹰敲锣打鼓的回了府衙,当晚就开始审理。
楚王在病中,荣昭却上了公堂。美其名曰,如今她最大。
往知县椅子上一坐,二郎腿翘起,惊堂木一拍,夜鹰秋水孤鹜站两边,荣昭心里大呼一声“爽!”
“堂下何人,报上命来!”荣昭眯眯眼,好像是才看清,“呦,原来是眉山知县方大人啊?这是犯了什么事啊?都重枷上身了,看来你的罪名不小啊。”
夜鹰差点没憋住笑,王妃,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人都是您下令抓的,这会儿倒装上傻。
被抓个正着,方德裕哪里还有狡辩,反复支吾了两句,“下官,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