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芙抢过他还未喝尽的茶杯,斜了他一眼,自信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倏尔,神色凝重起来,“我原以为是上御苑的太医在为我包扎伤口时无意中看见,而那太医又恰恰是珍华夫人的人,所以她才会知道。但今天下午经过我一试才知这人就是宣王妃。”
景容神色一凝,目光中闪过杀意,连声音都深沉了几分,“你怎么知道是她?”
慕雪芙莞尔一笑,将茶杯放到床边的案几上,伏在景容肩头,将此事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花媚儿这个蠢货!”等慕雪芙将内心的猜测说出来后,景容眸光中的神色更加冷厉,“本王就应该一早解决了她。”
“花氏许是想一心除掉我,所以才会听了宣王妃的唆摆。”嗔着景容,慕雪芙微微撅了撅嘴,“说到底还是被情字蒙了双眼,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她差点害了你,害了咱们宸王府。”景容嘴角勾起一个鄙夷的弧度,他眯了眯眼,看着窗上的和合二仙纸窗,但思绪却不知已去向何方。须臾,他往靠枕上一仰,手捂着额头,闭着眼睛,带着劳累的声音道:“欺君之罪,本王根本担不起。或许皇上会法外开恩,饶了你我的命,但本王手中的权利也会随之被皇上收回,封地的军权也自然而然的落入了景宣的手中。宣王妃,倒是景宣身边的一把好手。”
再一睁眼,挥开那抹疲倦的状态,眼中恢复以往的清明,他伸手一揽,将慕雪芙带入怀里,“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连父王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都会丢失。”
慕雪芙卷起他散落的一缕黑发,娇滴滴道:“那刚才王爷对我好凶的。”
“本王凶?怕是没有你凶吧?”景容呵呵一笑,不知为何,之前的郁结已经消失,“真是个任性的小女人。”是利用还是她真的愿意,他都不计较了。
慕雪芙闷闷道:“王爷,昨夜我是因此事而让你留宿,可我也是心甘情愿的。你知道我的性子,若是我不愿意,如何我都不会做的。”
眼中闪过华光,景容凝视着她,温柔问道:“果真是心甘情愿的?”
慕雪芙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复又低下头,含羞道:“虽然我有利用你之心,可那一刻,我是愿意的。”
景容心头一暖,如有火焰将周身都点燃,将他照的暖乎乎的。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唤了声她的名字,“雪芙。”
慕雪芙莞尔一笑,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神色越来越暗淡,就连嘴边噙着的笑意也逐渐消失不见。
慕雪芙,不要被男人的温柔迷失掉心智,你的人生只有复仇。而景容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你怎么可能和棋子产生感情?你配拥有感情吗?你的家仇还未报,想要感情,简直是痴心妄想。
景容,景容,我该拿你怎么办?你的温柔让我渐渐迷失方向,我竟会生出贪念,贪念这一刻的温存,贪念你怀里的温暖,贪念你身上的味道。景容,我该怎么办?
看她许久不说话,景容抬起她的头,“雪芙?雪芙?想什么这么入神?”
回过神,慕雪芙扯了扯嘴角,从他怀里出来,她怕再这样下去,她会越来越贪婪。慕雪芙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只是在想这次宣王母子又有什么阴谋,他们是如何得到皇上的恩赐,这藩王回京述职可少见的很,他们凭什么能得这个特权?还能让皇上开口为景宣建府,这种待遇,除了当年的瑜王也没别人了。”
谈到这个事,景容的脸骤然起肃,如寒冰在面上蒙上一层,“这也是本王想不透的地方,若是说皇上是看到父王和安王府的面子上才给他这个特权,那这个恩典也着实是前所未有。”若说是皇子,还说的过去。而景宣算什么,一个子侄,竟让皇上开了这个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