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董灼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起我来了!”高铭学胡子都气飞了,猛地一站起来,头脑眩晕,扶着头又坐下来。
尤文翔瞥一眼尤氏,又道:“她还骂娘——”
尤氏双眼一竖,“她骂我什么?”
“不学了不学了,实在太难听了,我都说不出口。”尤文翔摇头摆手,像是灼萝说了什么恶毒的话似的。
尤氏勃然大怒,“看看你家都是些什么破亲戚,有事一点忙都不帮,以前我给她们家的恩惠还少吗?”
她作威作福惯了,尤家老爷子去世前,她就当半个家,去世后,就全是她做主,在尤家说话一向是说一不二。
她教训人的时候喜欢戳人脑门,她的指甲很长时间没有剪了,尖尖的头,因为没有打理,边缘黑乎乎的一层。
她戳着高铭学的脑袋,“你说你妹子家穷,外甥女成亲没有嫁妆,怕被婆家看不起。求着我帮着出一份嫁妆钱,结果哪,我钱给了,如今就落得这么个回报啊?”
高铭学还拿着灼萝当幌子,从尤氏拿骗了一笔钱。
越想越生气,尤氏站起来就要找灼萝算账,“我憋不住这口气,非要找她好好理论一番,我哪里对不住她,让她这么骂我!”
一听要去找灼萝,父子俩一起将尤氏拉住。
一个是怕多年前的事抖出来,一个是是因为自己编了瞎话。
“娘,你是体面人,用得着和她一个没见识的泼妇一般计较吗?那不是失了身份。你放心,我都已经帮你骂过她了,我还揍了她一巴掌哪!”
“对啊,再说她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找她理论不是掉价吗?她忘恩负义,自有天收,犯不着你出手。”
“而且她身边还有几个土匪罩着她,那帮人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咱这家大业大的,触那个霉头干什么?”
“……”
尤氏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劝着,静了下来,“也是,我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