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怪她惩治苏朗,哀家是觉得,她出手太过狠辣。皇上你想想,那苏朗就算言语上有些不敬,也毕竟是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义兄,她竟能亲手刺他那么多下,这得是如何狠辣的心肠?”
太后有些激动了起来:“皇上不在意,哀家却不能容许这样一个女子陪在皇上身边,若是有一天,皇上与她起了争执,她岂不是要弑君?”
天禄帝心里觉得太后是在危言耸听,但也明白,这是为了他好,故而不再强求,而是顺着太后的话道:“朕知道母后是为担心朕,不若先叫她禁足在自己宫里,让嬷嬷们好好教导她规矩,等她将规矩学好了,再放出来,行吗?”
如今苏淮刚死,太后也不可能真的在这个时候处置他的女儿,勉强点了点头:“对外就说贵妃哀伤过度,需要静养吧。阿蒲,你去挑几个信得过的嬷嬷,送到苏贵妃宫里,定要好生教导她。以后宫里嫔妃侍寝加一条规矩,决不许带利器,发簪也不行!”
苏若南浑浑噩噩的回宫,浑浑噩噩的被带到慈恩宫罚跪,连一句话都没能说上,又被浑浑噩噩的送回了南懿宫中。
直到宫门紧闭之后,她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大声哭了起来。
到如今,她依旧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做,青朗血染胸口倒在她面前的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可当惊恐散去之后,她的心里竟是有几分激动。
当迷茫和恐惧发泄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能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这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畅快。
苏若南停下了哭泣,抹掉了脸上的泪,她看着紧闭的宫门,突然笑了。
就算苏朗说的是真的又如何?
她并不觉得,她娘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