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中腹诽,那厢进舱的两个女妓走了出来,比起方才的肆意嘲笑,这次倒是收敛了不少,想是被人训斥过了。
“月妈妈请您进去!”两个女妓说道,神情恭敬。
春妈妈瞥了两人一眼,抬头走进了船舱。
虽是船舱,可其内布置还算考究,同寻常花楼也没什么两样。又因着船与船之间彼此相连,走进去更是如履平地。
“月姐姐安好!”春妈妈走进去,朝着里头正靠在船舱边坐着的老鸨欠了欠身。
老鸨放下手里的书,朝她望了过来。比起寻常老鸨的涂脂抹粉,面前这个老鸨面上半点脂粉都无,素净着一张脸,抬眼眼神沉静,走在路上,怕是没人会以为这是个老鸨,只以为是哪家后宅的当家妇人。
这幅书香气沉沉的气质看的春妈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月姐姐倒是一如既往。”
比起外头两个在女妓里都显得格外不正经的女妓,偏管着这些女妓的老鸨在老鸨里都是难得的正经。
最正经的老鸨管着最不正经的女妓……春妈妈心头一紧:对面前这个月姐姐愈发的谨慎了起来。
莫看她一副大家妇人、书香门第大妇的样子,在长安城站稳脚的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当年这个家族被抄了家的小姐妹沦落到她们之中,那副清高到数次寻死的样子她还记得,眼看她快被当年的妈妈打死了,彼时她难得的动了次恻隐之心,给了她一碗饭吃,劝了她几句,隔日她便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