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out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忽然想起来在他们的关系被注意到之后的某一日,王女似是不经意地支开了博士和身边的其他人,与他碰巧有了一次见面的机会。scout没有想太多,而王女当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好久才轻声说道,scout,你其实不知道从我身边带走了什么,是不是?
萨卡兹不敢回答。
你从我的示拿身上拿走了一样东西……王女的声音与表情与平日里没有丝毫的区别,她仍然是温柔的,和善的,但是那一刻的他从殿下的身上仍然感觉到了愤怒,一种对于他们大多数萨卡兹来说都太过陌生的愤怒。
一样我曾经无比渴望从她身上得到的东西,我没有得到,而你得到了。
……为什么?
当时的scout不明所以,只是他害怕王女会对她起疑,更害怕她会因此受到不该有的伤害,毕竟当时的萨卡兹内部对博士的流言不在少数,他本能地想要回护他心里的那个人,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谨慎回答说,殿下,我以生命起誓,您不需要怀疑博士对您的忠诚。
可我从不怀疑这个,scout。
特蕾西娅轻声说道。
……我想要的早就不止是她的忠诚和信赖,我想要的是——
她蓦地止住了自己的话,眼神变得有些落寞,也有些悲哀。
算啦。
她忽然轻声嘀咕了一句,特蕾西娅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戒指,又轻轻重复了一遍,不知道是在试图说服谁。
……算啦。
特蕾西娅露出一抹过于落寞的笑容。
就这样吧,scout。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见她因为你来偷偷求我了,真的。
“……医生,你和我说过殿下已经接受了,可她真的已经接受了么?”
殿下如果真的接受了,那她为什么会选择那样的方式来结束最初的战争?
王女用最后的鲜血塑造出巴别塔战无不胜倾斜战争天平的恶灵。
殿下留给她的刻印,如此残忍,如此鲜明……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看啊,她永远都是建造了巴别塔的基石,永远都是徘徊在血腥阴影上的恶灵。
——她永远都是特蕾西娅所建巴别塔的示拿。
巴别塔的前缀,甚至比她自己的名字更加清晰。
“……scout。”
凯尔希叫了一声。
“这些博士都忘了,过去的一切,包括巴别塔,也包括你……你能理解吗?”
这已经无比疲累的萨卡兹缓缓仰起头看着她,好一会,他的脸上才露出一点近乎解脱的笑容。
“……那不是很好嘛?”
他笑着如此回答。
“您可能不太了解巴别塔最后的那段日子,哪怕我能留在身边照顾她,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能好好睡一会的机会了……能忘掉那些是好事情。
那现在呢,医生?她现在能睡个好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