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misery的战术外套里还藏着一个礼物盒子,是他自己磨出来的一串黑曜石手链。
他之前在任务附近的一个小镇里在那里呆了很久,也选了很久的礼物连商贩们嬉笑询问的“这么小心的选款式是不是之前在家的时候惹太太生气”的暧昧调侃也从一开始的面红耳赤变成了后期冷静应付的泰然处之,但是真的站在这儿了准备送出去的时候,misery却又开始迟疑起来。
他没看中那些花里胡哨的首饰里的任何一种,而自己做的手串并不明亮,也不如何漂亮,一点也不符合那些年轻姑娘们喜欢的风格……唯一值得入眼的地方就是打磨足够小心,绝对不会磨蹭到指挥官过分细嫩的手腕肌肤,也不会因为流光溢彩的华丽光泽就成为战场上被人注意到存在。
这种石头不能作为他的施术单元,但是反复实验过后,稍微软化一点太过坚硬的石头,让指挥官在战场上不至于总是被碎石瓦砾割伤也还是做得到的。
misery走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博士头发上的发带。
他愣住,原本准备好的解释和措辞瞬间僵在了舌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谁送的?
她从来都不会给自己准备装饰物,所以,那是谁送的?
“……misery?”
博士半天没有等到干员走到平时的位置,他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发呆,她等了又等,想到之前他看见自己就绕路走的行为,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什么?
萨卡兹下意识地就想否认。
怎么会呢,我从来都不会生您的气……反倒是我要担心您因为前一阵子我的反常不愿意再见我。
真正犯错的、真正想要犯错的那个一直是我,怎么会是您?
您在我这里永远不会是错的。
但是他意外的没有张开口,而是语气极轻地嗯了一声。
misery强迫自己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低着头,借着护目镜遮挡了大部分的眼神变化和表情细节,他的腿脚比他想象的还要耐得住性子,就着疯狂跳动的心跳声,misery听见博士有些无奈的轻缓叹息声。
办公椅的滚轮微微转动,她从办公桌里面转出来对着自己,即使如此misery也没有动,听着她当真信了,认真至极地和自己道着歉:“我和阿戈尔有些特殊的关系,已经在医疗部和凯尔希那里都单独做过备案,鲨鱼的情况也很特别……我并不是真的只关注她,没有注意到你的情况,misery——所以你现在真的已经没事了吗?用不用我先陪你去医疗部做一个检查?”
这沉默了太久的萨卡兹终于走了过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停到过往三步之外的距离,他在那张从办公桌前转出来的椅子前面站定脚步,高大的影子无声地垂下,指挥官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着他,即使如此她仍然保持着过度温驯的安静,于是萨卡兹缓缓俯下身,将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
“……可您接受了别人的礼物,在我之前。”他低声说道。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带,眼睛里闪过转瞬即逝的慌张和心虚。
misery似乎也叹了口气,这反应像是无奈之下的允许,他忽然伸手捉住了博士比起干员们总是显得过分瘦弱的手腕,从衣兜里掏出那串黑曜石手链套了上去,黑色无光的石头并不符合传统宝石的审美,反而衬得她病白的肌肤愈发晃眼。
“并不是什么惹眼的小玩意,应该不足以被sharp列为容易引起敌人注意的范围,您可以带着的。”
他语气平和的解释,又十分体贴地替指挥官拽了拽刚刚推上去的衣袖挡住了那串本就不起眼的手链,这才重新直起身,取出了自己的报告书。
“最后问您一个问题,博士。”
misery的嘴角扯出来一个弧度极小的笑弧,他低头问道:
“我能站在这儿报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