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并没有不喜欢这份工作,相反地,一天一天的,在看到云彩时,在看到一团一团如同棉花糖的白云时,在每一次颠簸旅客害怕她安抚他们直至成功降落时,她也会感到满足。
她已经不再怕高了,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她可以站在很高的地方往下看了,也可以去坐摩天轮了。
段野安静地听着。
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她从未后悔过,但她不知道,其实他也一样。
功成名就也好,普通平凡也罢,他最开始想的,不过是跟她在一起。
吃完饭后,江雨茉拉着段野进了房间,打开衣柜,从最里面找到了一套男士睡衣还有短袖,她很得意地说,“你还记得吧,这套睡衣,那会儿你没带走,我搬家时就一起带过来了,这短袖是我逛商场时买的,我经常会洗一洗晒在阳台。”
“对了,还有这个。”她拉开了抽屉,里面有几条折叠好的男士内裤,“这个是我双十一凑单买的,也洗了晒了的。网上不总是有那样的事嘛,女生独居可能会被
人盯上,我就将这些衣服内裤都晒着,就想让那些变态看到,我家里还有人。”
“是不是还挺机智聪明的?”
段野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最后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
江雨茉一愣,摆了摆手,“我是想跟你炫耀我的聪明才智来着,嗯,有睡衣也有换洗,你今天就别回去了,明天有事。”
“好。”
她说什么,他都好。
段野习惯性地去洗碗。
江雨茉就给他做自制冰饮,他怕热,但也不太爱喝那些饮料,还好冰箱里还有没用完的冰块,倒进杯子里,她又挖了几勺柚子蜜,用气泡水一起冲。
“我同事家里装修都得装洗碗机,这样就方便很多,解放双手。我倒是想装,但出租屋也不敢添大件,怕到时候搬家太麻烦。”
……
深夜。
月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木床时不时地就发出声响。
潮起潮涨,江雨茉几乎要溺毙,想要抓住什么,最后抓住了床上的兔子玩偶。
记
身后的人那双粗粝干燥的手掌正扶着她,不让她跌倒。
她也不确定房间的隔音效果如何,忍极了也是咬着下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也不知道是谁的喘息声,钻到她的耳朵里。
她扭过头想看他,却看不太清楚。
等一切都平息后,他低低地喘着,细细密密的吻从后肩游移到了脖颈。
江雨茉将脸埋在枕头里,后侧过头,呼吸新鲜空气,声音低低地问,“刚才没看,你看一下,那有没有过期。”
她也不知道当时搬家的时候怎么将没用完的那些也带了过来。
或许是太节俭了吧,毕竟都是钱买的。
不过那东西也是有保质期的吧?
段野伏在她身上,大手一伸,摸到了床头柜上撕开的包装,他拿了过来定睛一看,上面印了日期。
“没过期。”他声线不稳地回,“2婆年12月才过期。”
这样说着,他又拉开抽屉,摸索了一圈,找到了另一个没拆封的撕开。
恍惚间,江雨茉想起了曾经看到的一个问题——
怎么判定你喜不喜欢这个人?
你会抗拒跟他亲密吗?
她想,即便是她的身体,似乎也在抗拒着除了他以外的人。
她觉得自己是干涸的水池。
可为什么,她现在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个水池在一点一点的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