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 说:“殿下……”

她的嗓音清和, 含着客气疏离的笑意:“齐公公还有话要说?”

她拎得清谁对她好谁对她坏, 她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殿下,这些年,陛下他一直很挂念您。”

她嘴角的笑意似乎未减,只是目光缓缓移过来时,多了些许嘲讽:“只有我死去,才会挂念我吧。”

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齐如山摇了摇头退下。

刚退出了殿门,就见廊下披着厚重狐裘的青年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向他,又看向了门中虚无。

“哎哟,陛下怎么过来了?”

实在不是他多事,傍晚那会儿陛下抱着夫人和小公子回来殿中时,伤口又已崩裂,血流如注,甫一进得静思殿中,刚把夫人放下就倒了。

他们一群人又忙得手忙脚乱,不过,夫人就很乖巧,自己找了个地方呆着,远远避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他想,她大抵也知道被陛下掳过来是暂时逃不掉的。

陛下这病来势汹汹,高烧没退他便匆匆出宫,太医叮嘱需要静养,可这哪里有静养的样子。

他抬手示意他闭嘴。齐如山识趣地避到了一边,见青年目光寂寥如雪,他知道这是个倔强的主儿,心里有自己的主意,怎么劝都不会听。

他长腿一迈就要跨进殿中,顿了顿,还是问了一下:“她脸色怎么样?”

齐如山心忖,对他们,夫人的脸色自然是很好的,对陛下那可就说不准了……但表面他还是宽慰陛下说:“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