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顾不得行礼,直上前两步,眉目焦灼, 附耳说了一句话。
他一怔, 指尖忽然都在颤抖。
一刹那,他的心上仿佛有一棵树, 枯死多年,于这时终于开始抽芽生长。
他没有犹疑什么, 转身就要下楼,被谢沉伸手拦住他说:“陛下要不要换衣服?”
他方才心里太激动,才忘记了这时他不能太过贸然。
他点了点头, 立即准备去沐浴更衣。他换了一身崭新的白衣, 暗纹交错, 系上赤锦螭纹的腰带, 束了玉冠, 还把昨夜冒出的胡茬也刮个干净,看着镜子里仿佛还是二十刚出头的模样, 他有些恍然。
……三年了。
——
小宛撑着身子坐起来时, 一抹斜阳照进她的纱帐, 正值薄暮时分。
床沿边趴着一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 感到动作后,他伸出小手伸到被子里,拉住她的手,仰起头说:“娘亲,你总算醒了!舅舅去熬药了,马上就来。”
她乍醒过来,头还有些晕,晕乎乎里她闻到空气里有淡淡陌生的熏香,说:“刚刚有别人来过?”
小呆的身子立即仰了仰,笑起来:“是啊是啊,有好多哥哥姐姐来看望娘亲。有齐国的,宁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