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笑说:“房中应有尽有,小娘子不必跟我客气。”说罢微微颔首,翩然离去。
小宛心想,应有尽有,是房间里有吃不完的零嘴吗!那可太好了。
房间还是那晚所见的房间,落地罩外青铜灯灼灼地照着墙上一幅孔雀开屏图。
小宛还仔细地数了数那只孔雀头顶有几根毛。
姬昼对她这时时刻刻的好奇心感到很无奈。他先行在紫檀桌边坐下沏了杯冷茶,正要喝,被小宛急着给按住了手:“等、等等——”
她按着他的手,他目光落在手上一瞬,又抬起,与她的眼光在空中相接,她很随意地说:“这茶水是冷的,冷茶伤身子,你不要喝——我去烧点热水,很快的。”
空气中玉笼香弥漫漂浮,窗外无声落下鹅毛大雪,烛台一点明灭的火光映在她本就明亮的眼波里,他顿了顿,唇边绽出一点晦意莫名的笑,似有些感怀:“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告诉我,冷茶伤身。”
小宛眨了眨眼,心里忐忑起来,是她无意中嘲讽了他没文化嘛,天啦,她可真没这个意思。
她连忙松了手,就又被他给按住,那手指的力道不知为着什么,很用力地碾过她的手指,她疼又不敢说话,憋屈地把目光撇去一旁。
小脸通红变得小脸苍白。始作俑者偏还丝毫不知情况。
“我还是去烧水吧?”
她忙不迭地抽开手,转身逃也似的跑掉。
姬昼静静坐在原处,眉睫低盈着淡淡的心绪,千丝万缕般理不尽。
他下意识又去拎起茶壶,顿了顿,放下了。冷茶伤身,他的心里本刮着无穷尽的寒风,此时却像自寒风冰渡间静谧地淌过一溪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