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抱着暖炉发呆, 寻音就跳将起来:“觅秀姐姐, 定是内务监那厮以次充好,那花儿大抵被雨给冲没了!”
觅秀不太认可这个说法,但除了这个解释,好像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就在觅秀撸起袖子准备去内务监砸场子的时候,小宛在软榻上抱着暖炉,缓缓开口:“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伞拿错了呢?”
这话一出,小宛呆了呆,啊这。
——
那之后的好几日,小宛都没能见到姬昼。
是她惹恼了姬昼么?她果真像她预见的那样,惹到他,令他生气了。
她颓唐地想着,不忘把一块牛奶酥丢进嘴里。
合欢花一蓬蓬繁盛地开着,满树都是粉白色。小宛在秋千上坐着,眼前闪过那一日姬昼的眼神:诧异,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沉冷。
她想,真可怕。这男人对你好的时候,真是眼里温柔得能滴水;稍稍一变,就结了冰。
她心里却比谁都要明白,温柔不属于她,温柔里一闪而过的、他匿藏不下的、满溢出的沉冷才是属于她的。
十月初冬的晋国,风甚剧,天依旧阴云低压,宫墙角生的枯黄的秋草在这北风里摧折了许多。
小宛这回的小日子来得很早,刚入十月就来了,疼得她早间都向太后告了假,不能前往请安。
那天天气寒冷,她蜷缩在沧海殿的床上,觅秀抱了好几床被子来,她还是冷得发抖。
觅秀见自家姑娘嘴唇发乌,脸色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却什么也做不了,心里发疼。“姑娘,奴婢去请太医……”